他推开门时,客厅里面还亮着灯。时纪就坐在桌子后面打盹,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时纪被李修的脚步声惊醒。

    被压扁的头发还紧贴在额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向他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修,你回来了。”

    “小纪,我……”李修声音沙哑地开口。

    时纪却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只笑着道:“我给刘管家他们放了一天的假。所以今天,家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饭菜有些凉了,就算热一热,味道也不好了。不如,我们直接吃蛋糕吧?”

    望着那张脸上的笑容,李修心头的愧疚和酸涩越发清晰。

    张了张嘴,只道了一声“好”。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小纪,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个成年人了。”

    唱完生日快乐歌,时纪闭上眼睛,神色虔诚地许起了愿。

    “我希望,我能和修永永远远在一起,一辈子也不分开。”

    话音落下,李修的眸里浮起了痛色。双唇紧抿成一道线,脸色也白了许多。

    他何尝不是这么希望的?

    可是,他不能再继续自欺欺人了。

    李修从未觉得,开口说话是这样困难的一件事,但他最终还是开了口。

    “小纪,我有话想对你说。”

    时纪睁开眼睛,看了李修许久。

    那双漂亮的浅茶色眸子里映着十八根蜡烛摇曳的火苗,也映着李修英俊苍白的脸。

    然后,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