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终于开口说了起来:“这件事情真是令朕难以启齿。”皇上的眼神直直地盯着皇后,皇后却一直低着头,丝毫没有反应。“二十三年前,太子与老二同月同日出生,两人都生来可爱,叫朕欢喜不已。”

    二皇子像是洞悉一切似的,冷冰冰的眼神像刀子一样。

    “淑妃生下的孩子生来孱弱,太医三番五次跟朕说孩子会夭折,可老二争气,五岁过后就转了运,身子一天比一天好。现在也算是成了一个好孩子了,也不知道皇后现在会不会后悔?”

    皇后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向皇上,与他对上了眼。“皇上说的,臣妾听不懂。”

    “这样直白,皇后还听不懂,那朕便直说。”皇上冷冷地看着皇后,眼里不带一丝感情,“你将淑妃的孩子与自己的孩子对调,就为了东宫的这个位置能够坐稳坐牢!对吧?皇后。”

    “皇上可不能随便乱说,太子是臣妾的孩子,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是臣妾的孩子,臣妾怎么会去跟淑妃妹妹的孩子交换,怎么会!”

    “你不认?”

    “臣妾没做过的事,臣妾一点也不认!”那眼神里透出来的倔劲,皇上只觉无奈和心痛,他从来都是相信他的皇后,可如今面对一堆的证据,他不得不相信这些摆在眼前的事实。

    太子一脸迷茫,他完全不知道父皇话中的意思,“父皇究竟为何这样说?”

    “父皇的意思,就是本王才是当朝太子,而你只是一个二皇子!”凌霄此时已经忍不住将事实说了出来,愤怒充斥着他的全身,“若不是我无意听见,也许这一辈子我都只是一个二皇子,永远都不会去奢望这个皇位。可我知道了!我才是当朝太子,你不是!”凌霄用手指着太子凌瀚,眼中的愤恨无法言说。

    太子的嘴巴张了张,摇了摇头,始终都没有说出口一个字,他看向一旁的皇后和淑妃,一个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另一个则默默流眼泪。

    “母妃,母妃!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太子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不停地摇晃着皇后,又跑去问起柳成,“柳大人,你说,这都是假的是吗?”

    “够了!”皇后抬起头,狠狠地看向柳成,“你有何证据,竟敢如此污蔑本宫!还误导皇上,简直罪加一等!”说罢又转头看向皇上,刚刚的愤怒统统收了起来,跪着蹭到了皇上的跟前,抱着他的腿,“皇上明鉴啊!皇上不能根据小人的一两句言语,就认为臣妾犯了这样可怕的罪行,那都是污蔑!污蔑啊皇上!”

    皇上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一脚将她踹到了边上。“若不是朕已经看到了确切的证据,怕是会信了你的话!”

    皇后被踢到一边还不愿放弃,起身又爬到了皇上的脚边,“皇上!臣妾真的没有,没有做过!”

    一时间,正殿里都鸦雀无声,每个人的神情都难以揣测。

    柳成清了清嗓子,企图打破这样的沉默,“我手里,有当年的记录,是那位嬷嬷亲自记录下来的,是这件事情最确凿的证据。”

    原来,凌清也在暗中调查着这件事,不过他借的是柳成的名义,在冷宫的张嬷嬷原先住处的墙里,发现了她很久之前藏的一个本子,里面清楚地记下了先前发生的一切,张嬷嬷虽然不会写字,但她每周出宫就会去找人代写信件,每回都找了不一样的人,将信的内容都剪来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凌清起初看到这个本子时,都对这个张嬷嬷感到十分惊讶,能够想到这样的方法,确实是非常人所想。

    “不可能!张嬷嬷是个下等奴才,一点都不识字,怎么可能把这些东西都记下来!”皇后反驳道,她明明记得,当时生孩子之前,曾经问过张嬷嬷自己在扇子上绣的字是不是好诗,她分明回答她是不识字的,更别说写了,这个本子一定不是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