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流连烟花之地的男人,大体是些衣冠禽兽。我顺一件禽兽的衣裳,应当不打紧吧”

    凤无忧并不情愿夺人衣裳。不过,为解燃眉之急,她亦能编出一套足以说服自己的说辞。

    叩叩叩

    遽然间,雅室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凤无忧神色一凛,身上沾染了点点血迹的衣裳恰巧滑落,而被她裁剪去一大截的月白素衣,却被水墨屏风上的木架勾着,不偏不倚地落在热气熏然的浴桶上。

    “百里公子,水温可还适体”

    一道矫揉造作的娇腻女声传入凤无忧耳中,使得她于须臾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轻咳了一声,正欲答话,却被屋外另一道男声抢先一步。

    “退下。”

    百里河泽沉声道,声音极轻,极冷。

    凤无忧微微讶异地朝门外那一剪颀长的身影望去,听其音色,像极了昨夜立于摄政王府院墙上同她表白的男子。

    她忽而忆起百里河泽文绉绉晦涩难懂的“情诗”,不自觉地羞赧一笑。

    “缘分真真妙不可言。昨夜他才向我袒露心迹,今儿个我竟穿上了他的衣裳。”

    凤无忧拂去月白素衣上的水珠,并将之披在自己身上。

    将自己收拾妥帖之后,她这才竖起耳朵,侧耳聆听着雅室外二人的对话。

    屋外,娇柔女子柔情似水地望着百里河泽,“百里公子,可需要奴家近身伺候”

    “退下。”

    百里河泽话音中透着些许不耐烦,声色亦清冷到不近人情的地步。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