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段时日,他在天牢中受尽白眼,尝尽人间冷暖,才知挚爱至亲的可贵之处。

    他本盼着凤弈早日凯旋归来,好生照顾好一身陈疾的苏锦如。

    不料,凤弈竟先他一步,惨死他乡。

    “一步错,步步错。若不是老夫一意孤行,弈儿也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凤之麟捶胸顿足,追悔莫及。

    苏锦如心酸不已,转眼又倚靠在凤之麟胸膛上,哭成泪人儿,“妾身宁可代弈儿赴死。他还那么年轻,本不该死得那样凄惨。”

    “你可知,是谁害了我们弈儿?”

    “据闻,是云秦国主射杀的弈儿。”苏锦如脑海中满是凤弈中箭倒地而亡的画面,郁结难纾,生生呕出了一口鲜血。

    凤之麟眉头紧皱,他小心翼翼地拭去苏锦如嘴角处挂下的殷红鲜血,沉声言之,“弈儿不在,你更该好生照顾自己。”

    “妾身晓得了。”苏锦如怔然应着,眉宇间依旧是化不开的愁绪。

    “对了。你可有找凤无忧探听过消息?”

    “无忧对弈儿的事格外上心,并已托人将弈儿的遗骸运回北璃。”

    苏锦如声色哽咽,每每提及凤弈,就哭得喘不过气儿。

    凤之麟面色黢冷,郑重其事地道:“照理说,东临摄政王对她宠爱有加。她若想要救下弈儿,应当不是难事。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什么意思?”

    沉吟片刻之后,凤之麟审慎言之,“速去找凤无忧,让她查一查敖澈。老夫总感觉,敖澈好似一匹藏在暗处的狼,虽蛰伏躲多载,但总归会有凶相毕露的一日。兴许,正是他的推波助澜,才使得弈儿惨死他乡。”

    “呵...”

    正当此时,敖澈乍然穿过狱墙,气定神闲地踱步至凤之麟跟前。

    他将双手背于身后,眼尾斜飞,轻蔑地扫了一眼面色黢黑的凤之麟,一字一顿地道:“死到临头,还想着摆本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