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楚七微微颔首,作势往紫阳观外走去。

    “慢着。”

    百里河泽顺了一口气,沉声道,“罢了。本座亲自去看看。”

    “可是主子,你身上的伤...”

    “总归是死不了的。”无非就是断了三根肋骨。

    百里河泽自嘲地笑了笑,他确实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自六年前那场变故起,他不止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楚七望着百里河泽孤傲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短短一日之间,他失去了六位有过命交情的兄弟,而素来恬淡寡欲的百里河泽,似乎又回到了六年前那场噩梦之中。

    一开始,他就知道跟着百里河泽,终究会走向万劫不复的境地。

    要怪,只能怪这些年他活得太安逸。

    紫阳观面上的平和,让他误以为百里河泽早已忘却仇恨,让他误以为得以在观中平平淡淡地走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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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临城郊乞丐窟。

    凤无忧被扔至窟中时,依旧毫无意识。

    楚九匍匐于乞丐窟边上的草垛后,一手拿纸,一手执笔,尤为紧张地盯着晦暗不明的洞窟口。

    楚九并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可她和凤无忧一样,是个女人。

    许是出于怜悯,她发自内心地希望凤无忧能快些转醒,趁早逃出危机四伏的乞丐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