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与痛之间,可以没有必然的联系。江谶陷入失神,这片刻的失神里脑海闪回过很多场景,幼小的自己鼓起勇气主动绊倒、二十岁的自己藏在单位宿舍划开脖颈沉溺于温热血液涌动的轻松感,那些记忆碎片里的主角转过身,眼睛里渴望成分很明显,他们在嫉妒什么也不用付出,就可以得到爱与温暖的幸运同类。

    “我会试试看的,不过很难。”他从回忆中抽离,犹豫地对着李洲说,“我还记得那天是一个有太阳的下午,我请了假去医院,做了很多测试题。结果是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了,不过医生有句话,我还有印象。”

    江谶把衬衫袖口拉下来,薄唇一开一合不带任何感情评判自己,“这些自毁行为已经成为我的一部分了,我就是这样的,糟糕透顶的人。”甚至连说出情况的这一秒,他心里还有另一个难以启齿的念头,如果如实陈述缺陷也算作示弱的一部分,会得到更多无所保留的爱意吗。

    江谶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太久。

    李洲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是惊喜于这份坦诚,他抱过来的力度用得很大,完全不留间隙皮肉相贴的抱法,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慢慢地说,“如果你能因为我做出改变,这就是我最想看到的,但是你做不到,我也不会因为你独有的一些特质而放弃你。”

    江谶听完,把下巴垫在李洲肩膀上,无声地松了口气,良久,低低说了一声“好。”

    “行,没事了就起来去医院,早缝早好听见没。”李洲撒开手无缝衔接了下一个话题,视线一直往江谶手臂上落,他起身站起来想去穿外套,没走成,衣服角被揪住了。

    江谶昂着脸看他,“没做完,我不想去。”李洲被这个手上的小动作可爱到了,只能没脾气地去捏他的腮,“等回来,怎么做都听你的。”

    “插进去一晚上也可以吗?”

    李洲沉默半晌,先把人往医院哄的心思占了上风,于是勉强地答应下来,“好吧,看在你今天很诚实的份上…没有下一次了!”

    “没有下一次了。”从医院回来站在家门口,李洲摸过江谶被重新缠上纱布的手臂,那道伤口伤到了一点肌腱,在手腕内侧留下不大一块鼓起。他神色复杂郑重开口强调,掏钥匙开门的同时还没停止说教,“再严重就会有致残风险,到时候你得拿什么去调酒啊?来来来你跟我说。”

    江谶从背后像树懒抱桉树一样去贴他,想也不想就轻声辩驳,“不会的。”被抱住的那个人背负着重量艰难地把门扭开了,没好气地接话,“不会个屁不会。”

    李洲训完人进门,先看手机,这一番折腾已经到他平常该睡觉的时间点,再一想早会要是打瞌睡岂不是给贱人总监提供把柄,心念一动想把答应好的睡前活动赖过去,若无其事地打了个哈欠往卧室走,还招呼江谶道,“我困死了先睡了,你等会自己过来哈。”

    他说完话偷偷朝身后瞥去一眼,这一眼看了视线就收不回来,江谶没有接话,扶着受伤的手臂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定定望过来,一动也不动。李洲顿觉头皮发麻,只得返回身硬着头皮把自己的话又吞回去,“在这儿站岗呢,哈哈…我胡说的,一点也不困。”

    江谶这才动起来,去抱他,亲他,肢体接触像会上瘾,碰到了就收不住势。

    月光从窗帘缝隙打进来,外套丢了一地沾上灰尘也无人在意,李洲昂起脖颈被动地接受股间进出的手指作乱,他揉了一把江谶的头发,声音里透着无奈,断断续续地说,“你就不能…等进了卧室再搞。”

    江谶头发被揉乱了,张嘴就咬他的肩膀,直到咬下去的那一片皮肤泛红留下齿痕,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把李洲的大腿抬上来托举着,继续手指的开拓,温热的肠道会吸附手指一般,吃进去了就不放开。

    这是属狗的。李洲憋着气在心里想了想,不是太敢当面骂出来,他往门背后靠挺了挺腰,好让那几根掠擦过后穴敏感点的手指更深入,随即就让冷冰冰的防盗门激得打了个寒颤,更怀念起卧室温暖柔软的床,可惜眼前这个一声不吭的不松手。

    房间里一时无人说话,只有皮肉之间的摩擦声,手指搅和着粘稠液体发出的噗滋声,夹杂着几声难耐喘息。哪儿来的水呢,我不会进化了吧。李洲双眼发直地想,他拽回一丝理智不确定地推了推江谶胸膛,试探着开口问,“你抹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