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奶奶还留了一些钱,被李缘和万长乐分了一下。这些钱少的可怜,在寸土寸金的s市李缘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于是李缘决定回到父亲的老家,北方的一个小乡村,李缘觉得回去了起码消费没那么高,可能老家还有一块宅基地。至于后面的是事,那就等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李缘回去后才发现父亲把宅基地的使用权卖给别人了,地也是长期租给别人的。在他借住在别人家时,李缘为了挣钱,去工地当打工,去农贸市场装黄瓜,去超市当收银员。但是这些都不足以为弟弟妹妹提供一个稳定的生活。

    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村里的一个大娘帮了李缘一把,按辈分李缘要叫她三姑。三姑的两个孩子都很有出息,一个定居A国,一个在大城市开公司。两个儿子都想把三姑接到自己住的地方。但是三姑觉得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两个孩子离三姑都很远,有时候一两年都不回来。

    三姑的丈夫离世早,她看到李缘带着好几个没有血缘的弟弟妹妹奔波时很是心疼。她把在中学附近的房子以很低的价格租给了李缘,然后建议李缘开一个小文具店。李缘也很能干,他不仅卖东西还买烤肠,夏天卖炒冰,冬天卖奶茶,网购流行后他又把院子改成快递点。

    就这样李缘终于给弟弟妹妹提供了一个稳定的生活,尽管自己十分忙碌也迫于无奈放弃了学业。但李缘很感恩现在的生活。

    九月的太阳依旧很毒,照在皮肤上有一种灼烧感。李缘带着草帽下地掰玉米,其实今年的收成本应该很不错的,奈何种地是靠老天爷吃饭的,一场无情的大雨淹倒了不少玉米,对三姑这种种着玩的还好,那些种了几十亩的农民真是遭殃了。

    李缘就是这么一个很感性的人,明明自己的生活过的一塌糊涂,他却每天笑呵呵的,但他的眼眶总是为他人的苦难而湿润。

    李缘看着那片倒伏的玉米黯然神伤,但他隐隐约约感到不太对,鬼使神差般他走向那片玉米,就像走向一片未知的领域。

    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躺在黄色的大地上,他的血有些渗进泥土,和哺育他的大地交融在一起,有些干涸在衬衫上结了块。李缘手忙脚乱地去听男人的呼吸,好在,他还活着。于是,李缘又用尽全身力气把男人拖到他的小电瓶车上,带着他去村里的卫生室。

    “王大夫,你赶快帮这个人看一下!”李缘气喘吁吁地把男人扶进卫生室。

    “你别着急啊。”王大夫把男人的衣服脱下来。腰腹上有好几道刀伤,但好在不致命,而且基本上愈合得差不多了。然后王大夫又为男人处理了一下伤口。

    “好像是个alpha,李缘他是你什么人?”王大夫打量了男人一圈。

    “在三姑的玉米地里捡到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谁,看到他满是是血我就把他送过来了。遇到这种情况我们是不是要报警啊。”李缘一脸慌张,毕竟他以前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王大夫沉思片刻后说:“不是很建议。今天拉呱的时候我听二刚说昨天晚上他下地看了一会,听到有奇怪的动静然后就循着声音往玉米地的方向走,结果看到一个没见过的人惊慌失措地跑出来,二刚以为是小偷就去追那个人了,最后没追上。要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二刚昨天是看见那个人和这个alpha争斗,这个alpha不像是咱们这边的人。我觉得有可能是一场刺杀,要是报警了他被那个人发现了再杀了,我们不就白忙活了吗?”

    “王大夫你最近看多了吧,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要按你这样说不报警的话怎么办?要么放你诊所里你养着。”

    “我可不像你有养人和小型哺乳动物的习惯,我才不要他。不过李缘,你不觉的我说的很有道理吗?别说我们村了,就算是我们县里也没有精神力这么好的alpha,他很有可能是别地的人,而且他这一身衣裳可不便宜。也许就是那种为了财产搞豪门内斗也说不准呢。”说完,王大夫就去给别的患者换吊瓶去了。

    李缘没有说话,他沉默地看着那个男人。他打了一盆温水,湿了下毛巾给男人擦脸上沾着的泥土。无论如何等男人醒了就知道了,李缘这样想着。

    在李缘擦拭的过程中,他感觉到男人在轻微地颤抖,于是李缘的动作又轻了一点。然后他看见男人缓慢地睁开眼睛,双眼空洞地盯着卫生室的天花板看。然后又看向了李缘。李缘喜出望外,:“您好,请问你叫什么,从哪里来的,又为什么会受伤呢?”李缘像一个查户口的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男人只是歪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李缘,好像听不懂李缘的话一样。这个时候,王大夫也过来了。“完了,是个傻子。有可能是伤到神经了,变傻了,也有可能一开始就是一个傻子。”王大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