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不和银霏抢叔叔,但是我该怎麽叫你呢?你的名字被别人叫走了。」

    何洛杰知道何军嘴里的别人是谁,上官昀理所当然地喊他的名字,「洛杰」,带着他惯有的自然温润的嗓音,以及一点点相识数年的漫不经心,从最初到现在。他知道每当上官昀这麽喊他时,何军都只能站在一旁淡淡的微笑。那笑容有些刺痛他。

    何洛杰看了何军好一会儿,抓着棉被翻过身去。在何军以为他不理他了的时候,何洛杰开口。

    「随便你想怎麽叫,反正是你叫的,我都会应。」

    何军觉得这是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刻,他将何洛杰揽进怀里、动作浮夸却绵密如雨丝般吻他的耳鬓。

    「洛杰,我好开心,我要唱歌!你要不要听我唱歌!」然後不等人回覆,便哼了段曲子,何洛杰骂他恶心,顺道给他一个力道不小的拐子,但何军还是笑,更加凑往何洛杰的耳边,非要唱给他听。

    那是七零八落的歌声,几段认真,几段混杂笑语,然後他们接吻,在静谧的夜里相拥等待入睡。也许没有特别期待在梦里遇见彼此,但期待明早一起在餐桌前分食一盘N油炒蛋,冰箱里还有食材的话,就再煎几条培根。

    何洛杰永远都知道,他深Ai着上官昀,深深地、深深地、Ai着。但他不需要华美虚幻的梦境。

    何军已经很困了,一手却还紧紧揽在何洛杰的腰後,何洛杰轻轻笑,何军的掌心在被窝里被蕴得烫烫暖暖的,这才是何洛杰需要的真实——早晨在厨房为他做早饭的背影,因他的叫唤侧首望过来的微笑,彷佛要覆盖所有冷与不安的怀抱,何军。

    何洛杰也伸手环住何军,即将入睡前在心里哼着何军唱给他的歌,youmakemewannafall,与他相拥的这个人抓着他把他从梦境里摔出来,真实的世界尘土W灰,没有关系,何军会替他拍乾净。何洛杰也是Ai着何军的,即使不是最Ai又如何,他们已经决定要一起在真实的世界里走下去。这很好。

    因为如果继续在梦里,那梦醒了,什麽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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