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随着自己的欲望在这间宽敞的办公室里和受了伤的迪瑞交配,他仍然在等待着一个真正的时刻。

    “呼……”卡诺斯的双手覆盖在了自己的脸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又吐了出来,他的鼻翼翕动,缓慢地汲取手上浓浓的血腥的臭味,这个味道让他能够平静,也让他感觉到愉悦。直到那股欲望逐渐被血腥的味道安抚下来后卡诺斯才缓缓放下手掌,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随后他勾起唇角笑了,从喉间发出嘶哑而低沉的声音说:“会到来的。”

    “会回来的……”他说。

    ……

    金从迪瑞待着的病房离开后已经是深夜了。她不知道迪瑞到底经历了什么,只能明显感觉到了从卡诺斯长官那儿回来的迪瑞变得更加脆弱不安,好像下一秒就会碎裂开来似的。迪瑞的变化让她觉得可怕,却又十分合理。

    她和迪瑞说了很多话,拼尽全力去鼓励他,安慰他,就像之前她做的那样,想要去安抚迪瑞的精神,想让它变得平静些,在聊天过后的迪瑞露出了笑容,她本以为迪瑞已经好了许多,但没想到当迪瑞听见了进来告知自己卡诺斯长官要见她的医生的话之后,那张面容一下子变得更加惨白,毫无血色。

    他的身体甚至不受控制的颤抖,呼吸开始变得异常急促,随后他就捂着自己的肚子开始在床边呕吐起来,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就连他的金发也被汗水给打湿了。

    医生在见到迪瑞这副模样后连忙喊了几名护士进来,他们将迪瑞的身体放平让他躺在床上,又将挂着的点滴放在可以移动的架子上面,紧接着几人就把迪瑞推了出去。

    她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迪瑞痛苦的模样,就像看着倒在地上的被割开喉咙而不停抽搐的威廉一样。后来她感觉到了有人在拽着自己的衣角,于是低下头去,看见了迪瑞瘦弱的手掌正紧紧地抓着她的衣服怎么也不肯松开。

    她上前去弯下腰来看着床上眼神逐渐迷离的迪瑞,伸出手来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又低下头去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像安慰一个不安的孩子一样温柔地对迪瑞说:“没事的迪瑞,我会好好的,我明天会再来看你。”

    得到了保证后迪瑞才松开了手,也才终于昏了过去,任由医生将自己带走。

    她离开之后就乘坐卡诺斯安排的车辆来到了这儿,乘坐电梯上去后又敲了敲那扇木门,直到得到卡诺斯的回应与许可她才推开木门走进去。

    金看见了卡诺斯穿着一身和今天完全不一样的服装:仅仅是一件白色的西装衬衫和黑色的长裤。不同于以往卡诺斯那副十分得体的模样,他在这时候看起来甚至有些随意,就连黑色的长发也被他扎了起来形成一个球状,而下面则是一些散乱的,扎不起来的头发。

    “他怎么样了?”卡诺斯头也不抬,他坐在那儿翻阅文件,发出沙沙的声响,又拿着钢笔在写着什么,语气有些平淡,甚至有点冷漠的味道,让人不清楚他是否在关心人,又或者只是随口的客气问候。

    金并没有回答卡诺斯,而是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她没办法开口告诉自己的长官迪瑞因为听见他的名字之后恶化了,也没办法对他说谎。

    卡诺斯过了一会便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来看着紧皱眉头的金,又问:“他好些了吗?”

    得不到回答后的卡诺斯眼中明显出现了不悦的神色,语气也变得更加阴森恐怖,好像在下最后的通牒似的:“我不记得我养了个哑巴。”

    金被卡诺斯的模样和语气吓得一抖,然后她吸了一口气后才用有些害怕得颤抖的声音对卡诺斯说:“歇吉莉的情况变得有些糟糕……他吐了很多。”

    随后在卡诺斯的追问下金只能小心翼翼地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给卡诺斯,她在说完一切之后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担心卡诺斯会恼怒而杀了自己,又或者迁怒到迪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