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让时絮想了两天,期间她也鼓起勇气去找过孟云,还没说明来意,就被她阴阳怪气地说了一顿。

    就这样,一直到了周四的下午第四节课自习课下课,她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

    算了,没人来就没人来吧,孟云总不见得能把她吃了。

    她这样想着,心情却很沉,乔雪薇喊她去吃晚饭她也没有去。

    虽然现在才三月,但是横川的天气已经逐渐转热,教室里乌泱泱坐满三四十人,闷得让人难受。

    周四的晚自习是语文老师的,今晚他带着大家复习文言文,内容枯燥无聊,配上教室闷热不流通的空气,大家都没精打采,觉得烦闷。

    时絮也不例外。

    这周班上换了位置,她坐在后排靠门的位置,门敞着,她总能听见外面有隐隐的钢琴声传来。

    在离下课还有十分钟时,她向语文老师举了举手,老师放下书问她怎么了,她站来撒谎,说想要去趟厕所。

    语文老师不疑有他,“去吧。”

    于是时絮从后门走出教室,外间清爽的晚风拂面而来,把她心头的烦闷吹散了些许。刚才的钢琴声还在持续,和徐徐晚风搭在一起,像是浪漫的偶像剧。

    时絮知道在教学楼和行政楼的中间有一截缓冲地带,那里竖着一面大镜子,还放着一架金色的钢琴。

    时絮每次路过的时候,都想走过去摸一摸它,但是她又不会弹,所以每次只是想想就算了。

    肯定有人在那里弹钢琴。

    她一边想着,脚步轻快又不受控制地往钢琴那里走,她只想过去远远地看上一眼,看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有空坐在那里弹琴,一路上她越想越好奇,步伐也越来越快,与此同时,钢琴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这段乐曲好似正进行到高潮处,弹奏的人也情绪饱满,越弹越快,越弹越激烈。

    终于,时絮看见了弹琴的人。

    她站的角度刚好看不见弹琴者的脸,只能看见她纤细而骨节分明的手,在黑白的钢琴键上翻飞舞蹈。

    时不时抬起,时不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