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是在一个阳光升起的那天被浪花冲到岸边的,那时火红的太阳刚刚从海平线升起来,海面的波纹带着一片又一片的红。

    老奶奶发现了傻子,他看着倒在浅滩上的傻子,赶紧上前摸摸胸口,还在跳着,还有呼吸。

    老奶奶佝偻着身体,他拍着自己的大腿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因为她不会说话,她看了傻子很久,看着对方身上的伤痕,站在原地仿佛被静止了一般。

    她想了很久,然后将傻子扶起来,用着她瘦弱而笨拙的身体将傻子拖回去。

    她太老了,也没有太大的力气,在拖着傻子的过程中,她好几次因为使不上力将傻子从手中滑落。

    没办法,她实在太老了。

    这里离她的小屋只有不到一千米左右,可是她拖着傻子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她走走停停,血红的朝霞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很长。

    等到她们即将走近的时候,那条年迈的狗子甩甩尾巴站了起来,迈着蹒跚的脚步过来嗅了嗅。

    它是一条老狗了,很老很老,陪伴了老奶奶很久,她们都是垂暮之年。

    老狗在傻子身上嗅到了海里的味道,它没有叫唤,因为它早就不是可以看家守护的年纪。

    老奶奶摸摸老狗的头,然后将傻子拖到房间里,她确定这个傻子还活着,可她不知道这个傻子还能活多久,又或者什么时候能够起来。

    仅仅只是把傻子带回家里,已经消耗了她太多太多的精力了。

    她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踹气着,胸脯起伏着,她太累了,但她还不能停下。

    等到她休息了足够的时间,她再次站了起来,去烧水,然后将傻子拖到干净的院子里,为他洗澡。

    老奶奶的身边没有太多的衣服,她一直都是一个人,但好在她从箱子的最里面找到了一件她过世丈夫的衣服。

    有关她丈夫的一切遗物似乎都没有多少,房子里面处处都是她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她翻找到丈夫的衣服,然后拿到院子里,那里还躺着傻子,还没有醒来。

    她把衣服放下,然后挽起袖子将开始为傻子脱掉衣服洗澡。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她曾有过一个儿子,不过不幸的是她的孩子十几岁时便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