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够干什么的?他们两三个月的花销都不只这些了!

    但黄先生可是天下知名的大儒啊,他们虽然没有救命之恩,但好歹也有同处的一点香火情,这才见面就说别家的家务事,岂不是显得多嘴多舌?

    岑夫子倒底身为夫子,为人老道,看出黄先生的疑惑,便如聊家常一般,说起了钟恒的家事。

    “钟恒年少失恃,又身为长子,因此在书院一向勤勉克俭,刻苦攻读。”

    失恃,可不就是丧母的意思么?

    哦,这下就明白了。

    黄先生心想,这钟家的继室未免也太不贤了。

    但只是初识,他又不是对方的师长,也不好交浅言深。

    不过倒是在心里,另有一番打算。

    吃罢饭又闲聊几句,岑夫子便安排黄先生早些歇息。

    原来黄先生是刚到柳湖不远的庄子上,因庄子离柳湖不过数里,黄先生就只带了一名小仆来游玩了。

    到了柳湖瞅见湖面上天光云影,岸边枫红柳黄,景色怡人,便诗性大发,弄了条小船便下湖了。

    虽然黄先生的庄子并不远,但以他现下的体力,赶夜路回去肯定受罪,因此岑先生力邀黄先生在小院里暂歇一宿,还特意把他自己住的最好的一间屋给腾出来,让与黄先生。

    他把屋子让出来,就只能去同学生们挤了。

    所幸这些屋子当初修造的时候就是为了留客住宿的,每个屋内都有两张床。

    人老易困,且秋日天黑得早,他同钟恒共住一屋,略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坐在油灯前看了几页书,便觉得眼皮发沉。

    他同钟恒说了声,便宽了外袍,去一边的床上卧着。

    迷迷糊糊地闭上眼,又觉得屋内的光也灭了,便知道钟恒也去另一边睡了,他今日同闻名天下的大儒搭上了话,兴奋之下,话说了不少,这会精神放松,很快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突然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