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仙第一万零一次怀疑自己跟错主人的时候,秦漓已经带着仇楚枫潜入到了徐季阳所在的山峰。

    这倒不是天元宗的防守真有多松懈,事实上在经历了一场浩劫后,天元宗还能做到现在的布守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就是倒霉了,他们要防的人是秦漓。

    跟在秦漓后面潜入到天元宗内部的仇楚枫心情有点复杂。

    他在纠结自己现在应该惊叹天元宗出了秦漓这样天资卓绝的人,还是应该同情天元宗出了秦漓这样一个在某种意义上天赋异禀的主。

    徐季阳所在的山头依旧冷冷清清的,并没有因为他当日在天元宗众弟子面前露出的一手一剑斩魔而变得热络起来。

    毕竟是隐而不出的大能,就算众人心里在好奇在敬仰,也不会没眼力价到主动去惹人嫌。

    这倒是极大的方便了秦漓的潜入。

    是以等她带着魔道右使,手里拿着浑身上下充满魔气一看就与魔道有关的水流坊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徐季阳面前时,饶是已经见惯了大风大浪,后者也不免露出错愕的表情来。

    他惊的差点把手里的酒壶给扔了,看着秦漓,眼中倒是没什么防备或者厌恶,只是在回过神来后慢悠悠的喝了口酒,再懒洋洋的打了个酒嗝,醉醺醺的问道,“你怎么来了?也不怕被你爹发现给打出去。”

    秦漓眉眼一弯,笑的跟只小狐狸一样,从衣袖里掏出一壶酒来,毫不在意,“他这不是没发现吗。”

    “而且发现又怎样,我爹不会真忍心揍我的。”

    徐季阳听着这理不直气也壮的语气,眼皮重重一跳。

    他觉得秦漓现在这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绝对是秦绝那家伙给惯出来的。

    估计谁也想不到,天元宗赫赫有名的剑圣秦绝,那个修了无情剑道对外高冷沉稳的男人,其实背地里是个十成十的女儿奴。

    说他平常是溺爱秦漓那都是好听的了。

    徐季阳收回放到秦漓身上的目光,靠在门前那棵老槐树下,不紧不慢的就着月光喝下一壶又一壶酒,身旁是千年不曾变过的两个栩栩如生的木偶娃娃。

    秦漓眼尖,一下就看出这两个曾经逼真的宛若活人的木偶娃娃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连维持现在的人形都异常艰难。

    她垂下眼眸,面上划过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