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殿下!”

    柳淳板起面孔,“殿下可知,医者在百姓心中,是何等地位吗?你去瞧瞧,地方官吏皆以父母官自居,可老百姓有几人真正把他们视作父母?古往今来,能被人们记在心里的清官又有几人?当那些悬壶济世的神医,比如扁鹊、华佗、张仲景、孙思邈,老百姓不但敬畏如神,更被历代传颂,经久不息。”

    “所谓医者父母心,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只有能救人性命,消除苦痛的大医,才会被百姓真正视作父母。殿下有心救人,陛下鼎力支持,试问古往今来,有谁有殿下一般的优越条件?”

    “殿下幼读医书,应该明白,书中有太多的谬误,一个简单的事实,医者常说奇经八脉,这些经络是不是这的存在?五脏六腑,又是什么样子?发病前后,又有什么不同?这么多基本的问题,全都回答不清楚,连人体的构造都弄不明白,如何能救人性命吗?”

    “殿下,你不想开辟一门学问吗?不想以自己之力,救治无数的百姓吗?你不想百年之后,所有医者供奉殿下为祖师爷吗?”

    ……

    柳淳这家伙,说的嘴角冒泡,朱橚被他忽悠的浑身颤抖,脑袋发热,呼吸急促,情不自禁……“那个不对劲儿啊,你有师父的,要说开创医道,那也是他啊,跟我没啥关系!”

    “错!”柳淳道:“我那位师父已经问的劲儿,“我收集救荒本草的时候,见过好多图,上面就有鲸鱼的,的确跟鱼一般不二,只不过大了好多好多,跟山似的。”

    朱橚捅了柳淳一下,“我以前也光是听说,还没看到过活的呢!”

    柳淳轻笑,“是死的,不弄死带不回来,不过实实在在倒是真的!殿下,刚刚二公子问你,鲸鱼是不是鱼?你们不妨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朱橚傻傻问道。

    朱高煦道:“就赌鲸鱼跟鱼相似的地方多,还是跟我们相似的地方多?”

    朱橚简直要笑疯了,忍不住揶揄道:“我说柳淳,你们学堂就研究这些玩意啊,难怪人家说你们是歪门邪道,不入正途呢!你这么教小孩子,一准误人子弟!”

    柳淳大笑,“你怎么知道我是误人子弟呢?”

    朱橚拍了拍柳淳的肩头,他很想站起来,摆出一副师长的模样,给柳淳上课。奈何在马车里,施展不开,就只能抱着双膝,摇头晃脑掉书袋了。

    “根据《说文解字》记载,鲸海大鱼也。《玉篇》上说,是鱼之王。《古今注》鲸鱼者,海鱼也。大者长千里,小者数十丈。其雌曰鲵,大者亦长千里,眼如明月珠。在《后汉·班固传》於是发鲸鱼,铿华钟。《注》海岸中有大鱼名鲸。又有兽名蒲牢。蒲牢素畏鲸鱼,鲸鱼击蒲牢,蒲牢辄大鸣。凡钟欲令其声大者,故作蒲牢於其上,撞钟者名为鲸鱼……”

    这位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古书,然后信心满满道:“怎么,开眼界了吧?”

    朱高煦哼了一声,充满了不屑,“什么开眼界啊,全都是错的,难为五叔记得那么清楚!”

    朱橚不干了,“小兔崽子,这都是先贤古籍,你敢说是错的?传到你皇祖父耳朵里,非打你屁股不可,你小子也太狂妄无知了,都是你师父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