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事只是受到惊吓晕过去了,一个小时之内会醒。建议待会儿他醒了之后直接从员工通道出去,以免造成二次惊吓。”肖楠停顿了一下接着语气不善地问极夜:“很明显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你对他做什么了?”

    站在一旁的周澜赶紧解释道:“肖医生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我朋友不关极夜先生的事,极夜先生帮了我们,你别误会。”

    “麻烦你了肖医生。”极夜脸色阴沉,眉头轻皱,周澜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儿随时叫我。”

    “好。”极夜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比四年前更瘦了,下巴更尖了,可能因为受到惊吓脸色发白,嘴唇也没多少血色,和记忆中健康的粉红色不太一样。

    烈焰在门口碰到肖楠,彼此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周澜看到他来了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更难看了像是要哭出来。

    “出来。”烈焰一副山雨欲来的脸色,吓得周澜一抖,他垂着头,磨磨蹭蹭向门外走去。

    一个小时后顾知言醒了,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环境他下意识的坐起来想把自己缩成一团。目光扫到床边坐着的男人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就像以前做过无数次的梦一样。他扑过去抱住了叶寻,把头埋在叶寻的肩膀上轻轻地啜泣,又像小狗一样在他颈边嗅,一边想着怎么这次的叶寻怎么和以往梦里的不太一样。

    叶寻怔了一瞬,扑进他怀里的人正在发抖,温热微弱的鼻息打在他的脖颈上有点痒。动作很小,小到如果不是太熟悉太深刻几乎感受不到,肩膀处有温热感传来,是顾知言在哭。

    叶寻不知道顾知言在哭什么当初明明是他突然消失,一句话都没留下。那段时间他一边照顾妈妈,一边抽空打听顾知言的消息。后来妈妈的病情再次恶化,医生说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晚上他麻木的躺在医院狭小的陪护床上翻个身都困难,整夜整夜地想顾知言。

    最后妈妈还是走了,火化的前一夜叶寻不停的打着顾知言的电话,殡仪馆的空调温度太低了,叶寻想要顾知言的拥抱和安慰,不然他会觉得这个房间里摆着的其实是两具尸体。

    叶寻没有回应顾知言的拥抱,也没有推开他,他等了这个拥抱太久,四年前的那晚他太需要这个拥抱可惜没等到,四年后这个拥抱就显得有点多余了。

    顾知言闻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陌生的香水味,感受到了一如既往的、温暖的、很有安全感的、叶寻的体温。太真实太炙热,顾知言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次也许不是梦。他吓了一跳,猛地推开叶寻,看向他的眼里满是震惊,然后低下了头不再看他,只有抓紧被子的手出卖了这个看起来还算平静的人。

    周澜听到屋里的动静赶紧跑了进来:“言言你好点了吗,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对不起......”周澜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没事的澜澜你别哭了,几点了,我该回家了。”

    “刷我的卡从员工电梯走。”叶寻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也没有什么起伏,偏偏顾知言听出几分冷淡让人眼眶发酸。

    顾知言从床上下来,有些头疼,周澜赶紧上前扶住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隔开了他和叶寻。

    到了电梯口顾知言发现电梯口还站了个人,那人身材高大,小麦色皮肤,和叶寻彼此点了下头算打过招呼。他没有打量他人的习惯,下意识避开视线。那人和他们一起进了电梯。顾知言有些不安的靠在电梯最角落的位置,四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倒是周澜整个人都扭捏起来,顾知言探究的看着周澜发现周澜从脸到脖子就连耳朵尖都是红的,周澜回避着他的视线。顾知言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又偷偷扫了眼跟着他们进电梯的男人。叶寻有188厘米,那个男人看着比叶寻还高一点看着应该超过190厘米,视线又绕回到叶寻的背影上,看起来好像比四年前更可靠了。周澜扶着他却始终低着头,没注意到他看向叶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