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瞧着稀奇,身边的宫女咦了一声:“这纸灯上的菩萨慈眉善目,眉眼与太后竟有几分神似。”

    皇帝细瞧着:“是很相像,这画艺手法,朕瞧着有些眼熟。”

    楚长宁福了福身子:“回皇上,几幅拙作确乃长宁所出,若不是参考了一些我父亲的画作,怕是不能见人。”

    太后围着灯盏转了一圈,越看越喜欢,拉着外孙女的手:“瞧这些菩萨衣袂飘飘,脸上表情栩栩如生,微小之处可见细节,想来费了不少心神和时间。贵重之礼,岂有亲力亲为来得更有孝心,不枉哀家对你一番疼爱。”

    席间,杯盏交错,楚长宁吃了两盏酒,脸蛋红扑扑,一抬眼,就看到大皇子三皇子目光灼灼看向她所在的地方,好像她是虎狼窝里的一块肉,被皇子们虎视眈眈盯着,恨不得吞进肚子里。

    尤其是三皇子志在必得的眼神,令楚长宁感到作呕。

    她眼珠子一转,带着夏竹冬青到御花园转悠。

    顺着石子铺就的小道,楚长宁命夏竹摘了一朵开得最漂亮的茶花,凑到鼻尖细嗅,忽闻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越的笛声。

    顺着笛声而去,曲桥流水,身量挺拔的男子立在拱桥,玉冠束发,墨发飞扬。

    楚长宁定睛一瞧,是四皇子,顿时皱了皱眉,跟看见了瘟神似的,转身就走。

    自打她掉入渠河,喝了一肚子水,楚长宁看见什么栏杆啊桥啊河渠啊,都心有余悸。

    何况四皇子,比上面的那些东西更可怕。

    回到大路,楚长宁与许烟岚撞上,一个对视,许烟岚转身就走。

    楚长宁一脑门疑问,让夏竹和冬青把人拦住。

    许烟岚也是足足在家一个多月没出门,等风波过去了,才跟着母亲来参加宫宴。

    中途偷偷溜出来醒酒,身边只带了一个婢女,见到凶神恶煞的楚长宁,那些被罚跪的记忆涌现脑海,许烟岚全身发抖:“这里是皇宫,不是公主府也不是别的地方,县主总该有所顾忌。”

    楚长宁有点好笑:“看你跟个受惊的小鹌鹑,本县主有这么可怕。见了本县主不问安不行礼,这就是许大人的家教?”

    许烟岚忍着眼泪福了福身子,楚长宁见她都快哭了,顿时有些不舒坦:“走吧走吧,不要碍着本县主的眼。”

    等这对主仆离开,转了一圈,竟然碰到了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