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一愣,他以为自己给贺慈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会等来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这会子人家不说他了,他倒不好意思了。

    不安分地揪了揪裤腿,言喻也顾不得帆布鞋的鞋带,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地上,“这谁知道啊,也可能那会儿没信号了,不好使了...”

    贺慈闷哼一声,轻的几乎听不见,没应承他的自说自话,目光落在他头顶的发漩上,“鞋带。”

    “二号!二号你人呢!跟哪个野男人说话呢!会不会玩!有没有一点团队精神,玩一半找男朋友,狗不狗啊你…”

    “...”

    从言喻裤兜后面传来三号气急败坏的声音。

    谁找野男人,烦死了!

    言喻嘟囔好一阵,又不敢看贺慈的目光,这不是在人贺慈头顶火上浇油吗。

    贺慈像是没听见听筒里的话,神色漠然的又重复了一遍。

    言喻反应了一会儿,才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哦’一声。

    骤然脚下一松,贺慈低头,看着自己被言喻拆开的鞋带,沾着些泥渍,微微蹙眉,回退一步,“不是让你拆我的鞋带。”

    “啊?嗷...”

    言喻被人身上的香味绕着,瞬间脸红到了脖颈,眯着眼稍微看清了些,立马条件反射的又给人系了回去,马不停蹄地缩回自己的手,在地上摸索着系自己的鞋带。

    因为鞋带太长,只好绕着脚腕缠了好一圈才系上。

    真是丢人都丢到他奶奶家了!

    “我没带眼镜儿呢,看不太清。”言喻解释道,“谢谢慈哥。”

    过于清秀的侧颊落在那双幽深的黑眸里,墙角的少年耳根泛着浅浅一层粉,耳朵上短小几乎不可见的绒毛,也随着主人的呼吸轻轻律动。

    把言喻失措地神色不动声色地收入眼中,贺慈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身,“去校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