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目的?我都不认识你。以前我输液,我爸爸这么照顾我的。”徐仪清的声音透出困倦,“当然我现在认识你了。你通知家人没有?”

    我不想通知家人。

    “我手机没电了。”杨跃说。他碎屏的手机在裤兜里,电量充足。

    “你刚才上厕所出来,手机屏幕好像还亮着的?”徐仪清拿出自己的手机,“电话借你。”

    “我叫不叫家人关你屁事。”杨跃不接电话,反而凶起来。

    “你生着病,怎么提起家人的反应都这么大……”徐仪清困顿,“你是初中部的?”

    “初二一班。”

    “哦,我们班长的妹妹黄曼也读初二一班,也当班长……”徐仪清想起来了。这位是那个混世魔王。

    “你的确读高二三班。”杨跃冷冷反问,“你今晚花了多少钱?”

    “五百三。”徐仪清说,“你家人不来,你手机又没电,怎么还我钱?这个月我生活费花得只剩十块了。”

    “我会还你现金。我很有钱。”杨跃大言不惭。

    他袖口抽丝,帆布鞋脏污。徐仪清不太相信他有钱。

    但现在凌晨两点,徐仪清通常十一点睡觉。他靠在沙发上,头枕在侧边,困得睡了过去:“我睡会儿。有事叫护士……”

    杨跃也闭上眼睛,点滴仍然往下滴落。冰凉的液体进入他的身体,又被手下的热水袋捂热。

    护士半小时来查一次输液室,陆续有人输完液离开。

    “Butthat\'salrightbecauseIlovethewayyoulie(但这没关系,因为我爱你撒谎的样子)……”徐仪清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

    七点整,是徐仪清的起床铃。

    旁边的杨跃不见了。

    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