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过徐仪清的那两位警察出来。

    年轻警察交还女孩一沓钱:“你们点一下。一千块钱对不对?”

    女孩接过钱数完,说:“我要拿立案回执。我上网查过了,我们该拿到这个东西。”

    年老警察说:“我们在审讯中发现这个男生是初犯。他刚满十八岁,本身学习成绩很好,前途无量。现在他害怕得跟什么一样,不然算了吧?免得他以后出来对你打击报复。”

    女孩说:“初犯就不用受惩罚吗?以后我考大学走了,他不会知道我在哪里。我和奶奶在家里坐着,进来一个拿刀男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他的前途倒重要,如果我被他杀了,我才不会再有前途。要是你们不立案,我就去投诉。”

    年轻警察说:“立吧。立了移交去检察院。今年我们辖区还没有大案要案。”

    年老警察拍拍接待处的女警察:“给他们打一个立案回执。我去给那个男生的家长说,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女警察打出立案回执。

    凌薇薇笑出声。

    她低声对徐仪清说:“入户抢劫证据确凿。无论金额,起步就是十年有期徒刑。小徐,这次他受的惩罚怎么样?”

    派出所里传来卢科父母的哭喊,撕心裂肺。间或掺杂着毛小鹏的劝阻声。

    徐仪清隐隐觉得惩罚过重,但五味杂陈,难以直接回答凌薇薇。

    他想:要不是我据理力争,卢科不仅没处分,还能保送进北大。那他就逃脱了惩罚。但学校对卢科的顶格惩罚不外乎给处分。处分即是卢科应得的惩罚等级吧?十年的量刑标准会不会太高?凌薇薇引导卢科入户抢劫,以惩罚他偷拍的罪过。现在卢科十年起步,凌薇薇的做法又很妥当吗?

    徐仪清毕竟只是个高中男生,有自己的局限性。即使具备朴素的同理心,也无法代入同龄女生的恐惧和愤怒。

    而杨跃疑心病重,对旁人又冷血,对十年起步毫不震惊。

    他说:“凌薇薇,小徐还在震惊,你待会儿再问他。你为什么对法条这么清楚?”

    凌薇薇说:“个人爱好。小徐,我看你的表情,是对卢科不忍心吗?他拿刀可是要来找你的。只是我没说出你的门牌号。”

    “我哪间房都不在。我搬去和杨跃一起住了。”徐仪清消化完后果,“卢科进女厕\\所\\偷\拍,该罚。但十年重罪....他出来都二十八\\九了。”

    “表现良好可以减刑。”凌薇薇说,“小徐,即使是我暗示他提醒他,也是他自己要接受这个暗示、这个提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