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开什么缴费单。自己去药房买。你回去看着点兄弟,好好开导一下。”杨跃看着和徐仪清差不多年纪,医生分不出兄还是弟。

    徐仪清说:“会的。”

    徐仪清的家庭药箱里有百多邦软膏,所以他直接带杨跃回别墅,将他放到沙发上。自己从阁楼储物室内拿出拖把和洗涤剂拖血迹。这些原本是两位保洁阿姨用的。

    他拖着地,再问一遍:“真的是打碎鱼缸?”

    杨跃说:“买来割的,心里不舒服。你又不让我打架。”

    昨天小徐不遂他的意,他向小徐让了步。考完试后,他越想越不舒服,又不能发泄,便摔碎鱼缸,用碎玻璃把自己右手臂割得乱七八糟。血液从他手臂流出,带走他部分烦恼。但不舒服的缘故不能告诉小徐本人。小徐会吓到,没法专心高考。

    徐仪清则哼哧哼哧拖着地,心想:不舒服就自残?还好不严重。我以前帮张雪拖经血,现在帮你拖外伤血。我跟拖血是不是有什么缘分?

    他拖完地,洗完拖把放回去,坐在杨跃身旁,一脸认真:“杨跃,不要自残。你这么聪明,遇到不顺心的事情,真不能想点别的解决办法吗?我是你的朋友,我会担心你。”

    杨跃望着他,心想:小徐不忍心看到我伤害自己。

    徐仪清翻出家庭医药箱,给他搽软膏。

    杨跃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像没听见他的话。

    徐仪清按医嘱劝:“自残不疼吗?自残既没有好处,又会让爱你的人难过。”

    杨跃依然闭着眼睛,感觉他手指的移动:“有的人会喜欢疼。不是凌薇薇那样被迫,是自己就喜欢。”

    徐仪清说:“什么?杨跃,你在说什么?”

    杨跃说:“没什么。小徐,你闭嘴。”

    徐仪清生气:“你不是要听我的话吗?”

    杨跃睁开眼,看着他,眼神阴森。

    徐仪清灵光一闪,照他的逻辑说话:“你听我的话,是我的东西,对吧?那你的身体也是我的。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受损。”

    杨跃移开眼神:“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无故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