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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面上喊杀之声渐弱,两相夹攻之下,数艘江东舰上士卒尽皆被已打疯了的荆襄水师屠戮,江岸之上,烟火滚滚,夏口港也被江东之前的一把火,烧毁大半……

    显然此役,两边谁都没占到明显好处。

    庞山民见大局已定,忙命士卒前去救火,待士卒尽出之后,岸边数艘荆襄战舰才缓缓驶来,庞山民见各舰皆是残破不堪,长叹一声,如今荆襄水军之中,尚可一战的,也只余长沙,江陵水军了,之前的襄阳水军,被那周瑜,毁去大半,如今再不复往日威风。

    与甘宁斗舰靠在一处,对面舰上二将披头散发,一脸苦闷的登上甲板,蔡瑁之前剿了甘宁数次,却不识甘宁容貌,对甘宁拱了拱手,惨笑一声道:“多谢将军相助!”

    那张允亦是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甘宁见二人凄惨模样,冷笑一声,将刘表送来的印信取出,对二人道:“蔡将军,张将军,某奉景升公令,如今节制荆襄水军,你二位还是说说,先前是如何打成这般模样的吧!”

    蔡瑁闻言愕然,一脸不信的看着甘宁手上的水军都督印,对甘宁道:“你是何人?”

    “本将甘宁,蔡将军莫非是被打坏了脑袋,忘却甘某不成?”甘宁说罢,舰上士卒尽皆大笑,蔡瑁怒视甘宁,对甘宁道:“你只一水寇,何德何能,担此重任?”

    “总比被江东杀的大败之人,强上许多!”甘宁也不欲与那蔡瑁聒噪,如今周瑜虽逃,然而其水军仍尚可一战,甘宁还打算待扑灭大火,于这夏口休整一番,再去迎敌,如今船上儿郎们皆已疲惫,若与那江东再战,胜负难料。

    蔡瑁闻言语塞。阴狠的看着甘宁,似乎早已将刚才甘宁的救命之恩,忘却脑后,张允担心蔡瑁发作,急忙扯了扯蔡瑁衣袖,对蔡瑁低声道:“如今人为刀俎……”

    蔡瑁闻言,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火气。对甘宁道:“那蔡某便回襄阳。与主公复命!”

    蔡瑁说话,庞统却从甘宁身侧,迈步而出道:“将军且慢。如今江东依然对这江夏虎视眈眈,我荆襄水军,仍需将军助力。若江东水军再来,我水军当使蔡张二位将军,率前部迎敌,担先锋之责!”

    蔡瑁闻言,面色大变,如今周瑜已经二败蔡瑁,蔡瑁听到周瑜名号,便已心中惊惧,更何况是率先锋与之敌对了。想到此处,蔡瑁忙道:“本将欲去襄阳,通报战事,你们为何拦我?”

    张允亦是心中急切,对庞统道:“我等虽中了那周瑜奸计,却也帮汝等两面夹攻,大败江东。若非如此,单凭汝等,可一战而定,胜那江东?”

    甘宁闻言皱眉,对庞山民道:“此二人战前违令。当杀之!”

    甘宁话音刚落,蔡瑁张允二人皆按剑在手。庞山民摇了摇头,心中暗道:便是让他们归去,又能如何,此番二人将荆襄水军糟蹋半数,刘表见了二人,又岂会和颜悦色?且那刘琦,蒯氏已渐渐掌握朝堂,即便是回了襄阳,二人又如何能讨到好处?

    想到此处,庞山民轻轻摇了摇头,对甘宁道:“大家同殿为臣,何必如此。”

    庞山民的话令蔡瑁张允二人,面色稍霁,甘宁正欲驳斥,却听庞山民又道:“如今大敌未退,我等切不可自相残杀,叫那周瑜看了笑话,在下以为,此战大胜,二位将军,皆有功劳,只是临战在即,即便二位欲返回襄阳,吾等也拿不出太多大船相送,不如这样,庞某予二位楼船一艘,前去襄阳,如何?”

    庞山民说罢,蔡瑁张允忙点了点头,甘宁遣士卒送二人下船,正欲相询,庞山民为何放过此败军之将,庞统却是笑道:“带大军而来,乘一舟而归,若是景升公见了,怕是会被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