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闻言,摆了摆手道:“不比子翼,乃丞相面前红人。”

    蒋干闻周瑜赞言,得意洋洋,对孙权拱手道:“蒋某此来,乃代丞相结好江东,于来时丞相曾言,仲谋将军安定江东百姓,已有数载,此功在社稷,丞相命蒋某告知将军,若江东与中原结好,丞相便于圣上面前,表奏将军吴侯之位!”

    吴侯!

    孙权闻言,喜形于色,侧目询周瑜心意,见周瑜微微点头,孙权喜道:“何敢当丞相如此看中?”

    “仲谋将军德才兼备,得吴侯之位,理所当然。”蒋干说罢,对孙权道:“此亦是丞相心意,将军莫要推辞。”

    孙权见蒋干神情恭谨,心中更喜,于堂上设宴,款待蒋干,席间江东群臣频频敬酒,蒋干来者不拒,酒过半酣,蒋干微醺,对周瑜道:“公瑾,我家丞相诚意,你已见到,你这江东都督,当给蒋某个说法,令蒋某心安才是。”

    “子翼来时,周某曾言,子翼此来,必有所得,如今周某还是这般说法,两家合盟,乃大势所趋,只是周某欲早些得知,这合盟一事,丞相对我江东,有何要求?”周瑜说罢,蒋干思索片刻,对周瑜道:“两家合盟,贵在心诚,丞相又怎会于这合盟伊始,就提要求?公瑾大可安心,蒋某此来,便欲叫江东得知,丞相希望合肥一役,两家可尽释前嫌!”

    周瑜闻言,微微皱眉,攻合肥而不得,乃周瑜心病,如今闻蒋干提及此事,周瑜自然不乐,且想起之前程普殒身,周瑜一脸黯然道:“可惜德谋将军,性烈如火,坠于城下。”

    周瑜说罢,江东群臣,面上皆哀,蒋干见状亦叹道:“程普将军之事,奉孝军师于许都多有言及,丞相对程老将军气节,赞不绝口……”

    周瑜闻言,轻轻点头,对蒋干道:“既然丞相如此豁达,我江东也不会斤斤计较,待我家主公印绶一到,丞相便可昭告天下,两家合盟之事!”

    “奉孝军师之前有言,公瑾只可于荆襄,中原二选其一!”蒋干闻周瑜之言,不禁笑道。

    “正当如此,奉孝心意,周某又如何不知?”周瑜说罢,傲然笑道:“我家主公虽与庞山民有些姻亲,可这天下大事,怎可被儿女私情羁绊?只是望子翼归许都后,告知丞相,我江东连年征战,若近期用兵,怕是力有不逮,还请丞相允我江东,休养生息。”

    “丞相新得河北,亦欲休养生息。”蒋干说罢,举杯对周瑜道:“既然蒋某知公瑾心意,那此番合盟,便算你江东应下?”

    “子翼醉了,此杯当敬我主公才是。”周瑜微微一笑,蒋干恍然大悟,举杯对孙权道:“蒋某失言,望吴侯莫要怪罪!”

    孙权闻言笑道:“不怪,公瑾所欲,亦是孙某所欲,如今孙某已知丞相诚意,我江东亦不当让丞相失望才是。”

    堂上饮宴,直至入夜,江东群臣频频举杯相邀,蒋干喝的酩酊大醉,待下人将蒋干送至驿馆,孙权与江东群臣,相聚后堂。

    借着酒意,孙权口中喃喃,对群臣道:“吴侯之位,孙某得此尊位,可算光宗耀祖?”

    “自然算得,便是文台与伯符泉下有知,亦会为主公,与有荣焉!”周瑜说罢,群臣尽皆附和,鲁肃笑道:“只是不想这吴侯尊位,来得如此容易,虽说这是曹操欲交好我江东,所行计策,但也说明那荆襄如今,已被曹操所忌惮!”

    鲁肃说罢,孙权与堂上群臣,深以为然,区区两年,荆襄于庞山民的调教之下,已有如此威势,便是强如曹操,欲制衡荆襄,亦求江东援手,虽孙权得吴侯之位,江东群臣欢欣鼓舞,可一想到荆襄这个庞然大物,群臣面上,尽皆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