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见韩遂谦恭的笑容,心道糟糕,马腾此举,看似公道,实际上却走了一步臭棋,西凉自刘备入主之后,马腾,韩遂,刘备三人执掌权柄,虽马腾,刘备势大,而韩遂却是颇为隐忍之辈,予韩遂一个出使荆襄的机会,以马超智慧,如何节制于他,一旦韩遂与庞山民有所勾结,西凉局面,远比当下要更为混乱。

    只是马腾已有决断,刘备也不得多说,不然一旦阻韩遂往荆襄一行,得罪的就不只是马腾一人,连韩遂也难免要对他心中怨愤,想到此处,刘备苦笑一声,不再多言。

    半日之后,韩遂便率副将侯选,成宜二人,率队追逐马超,庞统一行,半道拦下庞统车队,表明来意,庞统闻言,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文约将军欲与统一道,往荆襄一行?”

    韩遂闻言笑道:“两家合盟乃是大事,韩某亲赴荆襄,也可表我西凉诚意,之前怠慢,还望士元军师莫要与那刘备计较。”

    “叔父所言极是。”马超说罢,不禁大笑,对庞统道:“此去荆襄,马某这太守之子为正使,西凉刺史为副使,也可让庞上将军知晓,我西凉态度。”

    “若非刘备,何必累及二位,与庞某一道,受这舟车劳顿。”庞统颇为唏嘘,却闻韩遂笑道:“素闻荆襄繁华,韩某亦想去见识一番。”

    三人率车队同行,至汉中后,诸葛亮得知庞统携马超,韩遂二人,同往荆襄,心中暗道庞统手段,果然不俗,于城中接洽西凉一行。殷勤相待。

    诸葛亮于太守府设宴,马超,韩遂二人欣然同往,入厅堂后,诸葛亮早已命府上下人,备好饭食,西凉苦寒。何时见过如此精致菜肴,窈窕侍女。诸葛亮频频相邀,又有黄忠,董衡二人与马超豪饮,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直至马超,韩遂尽皆醉卧堂中,诸葛亮便命下人为其安排住宿,与庞统相聚后堂。诸葛亮对庞统笑道:“西凉如今,已中士元欲擒故纵之计。”

    庞统闻言亦笑,对诸葛亮道:“就知道骗不过你,两家合盟,对我荆襄而言,轻而易举,庞某虽信手便可促成,却也显不出庞某本领,如今韩遂,马超皆往荆襄。一可彰显我荆襄军势,令其心生忌惮,二可于沿途让其看看我荆襄繁华,心思向往,且韩遂若至荆襄,必有所图,若我家兄长顺势而为,西凉局势。便可由我荆襄决定。”

    诸葛亮闻言,赞赏的点了点头,道:“便是亮往西凉一行。怕是也比不得士元功绩。”

    “这话虚伪了些。”庞统说罢,诸葛亮不禁讪笑。却听庞统又道:“此去西凉,最让庞某痛快的是,可指名道姓的大骂那徐元直一通,昔日江夏之事,还未与其清算,庞某此番,总要让其,付出代价!只是孟起此人,与统诚心相交,庞某不忍相害,不知孔明可有计策,将这等上将,为我荆襄所用。”

    “其父尚在,如何为之?”诸葛亮闻言,不禁苦笑,对庞统道:“之前亮观马超,韩遂二人,马超于席间来者不拒,尽皆痛饮,韩遂却心有所思,对过往酒水,屡屡推辞,且眉宇之间,多有狡黠,若士元欲留韩遂,亮倒有些办法,以亮观之,此人重利,只要山民兄长予其一富庶之地,委其重任,以利诱之,想必留他不难,而留马超,亮却不知使何借口了,除非于荆襄这段时日,马腾亡故,如若不然,绝无可能。”

    “马腾亡故……”庞统闻言,轻叹一声。

    诸葛亮所言,亦庞统所想,只是马腾为一地诸侯,怎会是说亡故就能亡故的,除非……

    想到此处,庞统眼前一亮,对诸葛亮道:“如今韩遂远赴荆襄,西凉只余马腾,刘备,不知孔明可有计策,借刘备之手,抹杀马腾?”

    诸葛亮闻言,不禁皱眉,对庞统道:“士元切勿有此般想法,为一马超而坏西凉局势,对兄长日后图谋西凉,颇为不利,马超虽是良将,却不当以此法令其归附,兄长于西凉有大图谋,士元何不静待西凉局势明朗,再引马超,入我荆襄?”

    “也罢,反正当今天下,数年难有大战,便是孟起归我荆襄,也难当大用。”庞统说罢,轻叹一声,对诸葛亮道:“孔明,兄长计策,你已尽知?”

    “还有少许地方,不明就里。”诸葛亮闻言,轻叹一声道:“兄长向来擅用商贾手段,此番谋划西凉,亦使此道,亮于汉中,除保境安民外,还须护持这条商道,待西凉民生,被兄长掌控之后,才可知道,兄长欲以何手段,夺西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