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的战事与郭嘉所料别无二致,待占下关隘之后,陆逊便将大半军马,迁回汝南郡城之中,不再进军,而司马懿的行动与陆逊出奇的默契,二人用兵一进一退,竟如同门师兄弟一般,如出一辙。

    归汝南城后,陆逊便命董衡,张任二人,驻军城内校场,而陆逊自己,则如寻常官吏一般,治理城池,操持民政,各处由荆襄迁徙汝南的百姓也渐渐安定了下来,于城外建设村庄,开垦农田。

    此时庞山民治下,似是完完全全的安定了下来,占下汉中全境以及汝南郡城,庞山民对这般战果,颇为满意,此番拓土,损兵极少,且完成了西川将校与荆襄将校的混编,日后协同作战,亦可不分彼此,而最为重要的是占据了汉中这出川必经之地,日后庞山民可用兵之处,遍布大江南北,且所占之地,多为易守难攻的战略要道。

    如此局势,荆襄商贾则更加欢欣,如今已有不少商家,纷纷于汉中,汝南置办土地,开设商铺,与荆襄一地,各世家的商品销售已渐渐饱和,而庞山民掠夺的土地,也满足了这些世家,扩大销售商品的范围。

    比之在其余诸侯处,行商都要小心翼翼而言,庞山民所拥之地,完全不需要对商贸的安全以及公平担心,如今庞山民与一众文臣,汇聚襄阳,已开始商讨拟定章法,使其治下商贾的商贸活动,更加规范。

    于刘表府上。高朋满座,庞山民与刘表二人,居于主位,堂上各路郡守,名士,尽皆端坐,庞山民见所邀之人。皆已到来,对刘表道:“此番叨扰景升公了。”

    刘表闻言,抚须笑道:“山民何必如此客气。之前荆襄文会,尽在此处,非是老夫自夸。这荆襄之地,唯有此处,可使往来贤士,宾至如归。”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此番于刘表府上召群臣商议,对庞山民而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宴请世家,于朝堂之上,显然不够妥当,而竹林氛围清净。又不适合与众人商议商贸法度,所以庞山民之前致信刘表,欲借其府,与诸人商议商贸之事,刘表得知。欣然从命,比之文会,刘表更有兴趣看看这商贸之事,庞山民如何处置。

    见诸人目光,皆聚于庞山民面上,庞山民于席间立起。对堂下诸人道:“今日所到之人,皆我荆襄各家贤才,如今各位家中财富,怕是比之庞某亦不遑多让,庞某此番邀诸位同至,欲于诸位商议,这行商法度一事,诸位如今应当发现,这昔日之法,已不适当前形势了。”

    庞山民说罢,堂下诸人交头接耳,对于目前荆襄商贸的发展,多数世家,尽皆满意,世家财富比之从前,翻数倍者,不计其数,堂下蒯越闻言,对庞山民笑道:“上将军每每创举,我荆襄世家皆有所得,不知上将军此番,可有新法,使我等再受其益?”

    蒯越说罢,堂下之人尽皆鼓噪,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对蒯越道:“召诸位而来,便为拟定新法,若此法乃庞某独断,万一断了哪家的财路,总是不好。”

    蒯越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庞山民见诸人皆未开口,轻叹一声道:“近日庞某听闻,各世家之间,因商贸之事,冲突比之先前,多了不少,庞某喜居安思危,不欲这般情势,愈演愈烈,所以才将诸位叫来,欲一同商讨一番,顺便完善我荆襄商贸之法度,若日后再有纠葛,我荆襄朝堂,亦可代为公道决断,如此为之,总比各位私下争执,好上许多!”

    庞山民说罢,堂下诸人议论纷纷,不少人对现有的生活状况已相当满意,荆襄商贸,往来于各家诸侯,堂下世家因此获利无数,至于法度之事,诸人皆以为上缴税赋即可,至于商贸中的矛盾,私下解决也是惯例,如今庞山民提出,要通过朝堂来解决世家商贸的私怨,诸人心中多不理解,为何庞山民欲将此事,揽在朝堂手中,

    以蒯越对庞山民所了解,庞山民此举,必有深意,想到此处,蒯越对庞山民笑道:“既然上将军有此意向,一切便依上将军所想即可!”

    庞山民闻言笑道:“关乎世家生计,山民不敢擅专。”

    说罢,庞山民便取下案边书册,对一众世家代表道:“庞某近日所闻,这王家,蒯家于成衣一事,矛盾频发,不知其中详细,如今诸位皆在,两家家主可于众人面前,尽叙详情,也可让众位评评理,一断公道。”

    蒯越闻言神情讪讪,而王家家主王威一脸怨气道:“好叫上将军知晓,我王家所得奇术,乃是印染,而蒯家所掌,乃是织机,欲做成衣,我两家皆有付出,而这制成衣的布料,蒯家取九,王家取一,获利太少,甚是不公!”

    王威说罢,蒯越冷哼一声,对庞山民道:“若无织机所作布帛,何须印染,给你王家一成,你已获利!”

    王威闻言又欲争吵,庞山民却哈哈大笑道:“就为此事,你两家于这襄阳城门前,私兵争斗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