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微微点头,对一众将校笑道:“正是如此!所以郭某才有如此算计,即便是强攻城池,这鲁县一城,早晚亦被我大军所破,如若那太史慈以为鲁县易守,也不会径自出城,与我一战了!避过鲁县,直取北海,于郭某眼中,亦是我大军,破釜沉舟!”

    郭嘉此言,倒是让军中诸将,深以为然。

    鲁县城池与曹营诸将眼中,平淡无奇,远远谈不上“险峻”二字,这太史慈首战告捷,诸将只是多赞其勇猛无俦,以郭嘉先前所言,若强攻三日,破鲁县城,绝非妄言。

    只是虽可破城,战损亦大,太史慈麾下劲旅,已足以令曹营诸将心中忌惮,若可避过鲁县,挥军北海,此避重就轻之举,也算巧妙。

    诸将商议半晌,又有一将于郭嘉面前道:“军师计策,甚是巧妙,只是若避过鲁县,径往北海,这鲁县军马弃城而出,袭我后军,我大军又当如何?”

    “弃城而出,那便更好!”郭嘉闻言,冷峻一笑道:“若论野战,我中原大军还怕过何人?那太史慈但敢出城,郭某自有办法,让其不得归去,待我大军离去,欲知太史慈如何应对,只需五十斥候,绰绰有余,一旦其出城追袭,我大军便将后军,变作前军,迎头痛击便是!”

    郭嘉说罢,诸将皆眼前一亮,那臧霸闻言,忙于诸将之前抢道:“还请奉孝先生,允臧某殿后!”

    “宣高一人,非那太史慈对手,郭某欲使文谦与宣高一道,镇我后军,一旦那太史慈出城追袭,便叫其不得平安归去!”郭嘉说罢,臧霸连连点头,对乐进拱手一拜道:“文谦将军,还望帮扶臧某一二,为我兄弟报仇雪恨!”

    乐进闻臧霸之言,点头应道:“宣高将军不必多礼,乐某自当尽力!”

    于帅帐之中,商议一阵,帐中各将,皆有部署,正午一过,太史慈于城头之上,便见城外曹营拔寨而去,心中不禁疑惑不已。

    若说那郭嘉知难而退,太史慈无论如何也不肯轻信,可若是那郭嘉用计,欲引城中军马出城攻伐,这般行事,又过于明目张胆,太史慈闻身旁将校,皆奚落曹军胆小如鼠,不禁皱眉,对诸将道:“勿要小觑曹军,之前我大军虽小胜一场,却未伤城外大军筋骨,这郭嘉军马此番退去,必有阴谋!”

    “定然是惧怕将军威风!”

    “之前一战,将军已杀的郭嘉,闻风丧胆!”

    诸将只道太史慈自谦,太史慈见状,亦不多言,眉头紧皱,看着城外军马,悉数离去之后,便命斥候出城,探郭嘉军马动向,不多时候,斥候便回,言郭嘉军马并未离青州退去,而是转道往东北方向而行。

    东北方向?

    郭嘉军马的动向令城中将校,尽皆失语,太史慈沉吟片刻,恍然大悟道:“避实就虚,这郭嘉是欲往北海,直取公瑾!”

    太史慈说罢,上将校尽皆惊愕,纷纷道这郭嘉不要命了不成?如今青州各地,皆江东军马,这郭嘉怎敢视沿途江东军马于无物,直取中宫?

    “将军可趁势掩杀!”

    又有将校于太史慈面前提出建议,太史慈闻言却不置可否,实际上得斥候消息之后,太史慈便想过,趁郭嘉离去不久,挟城中百余骑军,速速追赶,袭其后军,可是这个念头于太史慈脑海之中,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