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夫君定然不虞……”貂蝉说罢,见庞山民面露苦色,不禁轻笑:“奉先之事早已过去,妾身何必于前事苦苦纠结?既然奉先选了争霸天下这条道路,是非成败皆怨不得旁人,妾身早知以奉先行事,便是不陨于白门楼上,亦要为其他诸侯所破,既然如此,妾身又何必将这怨忿,推在那曹操身上?”

    庞山民闻言,恍然大悟,不禁轻叹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这点庞某当早早想到才是。”

    貂蝉见庞山民如释重负,心中一暖,对庞山民道:“只是玲儿这边,却要夫君多费些心思,夫君与曹操相会,却不告知于她,玲儿心中,怕是以为夫君对她,有所忌惮吧!”

    “庞某怎会对这丫头有所忌惮?”庞山民闻言忙道:“庞某这不刚回长沙,连太守府都未去,便来寻你与玲儿,直言相告,若玲儿有这般念想,庞某岂不冤死?”

    说罢,庞山民一脸疑惑,对貂蝉道:“若早告知玲儿,她莫非还会随庞某行刺曹操不成?”

    “妾身亦不知晓。”貂蝉闻言,勉强一笑道:“妾身只得告诉夫君,玲儿的心思,妾身又怎会尽知?之前玲儿与妾身说过,夫君希望她不要一直活在仇恨之中,只是妾身当是观其神情,怕是夫君的话,并未被玲儿听进,或许玲儿活着的动力,便是复仇吧……”

    怎会如此?

    庞山民闻言,愕然半晌,许久之后,才一脸颓然道:“倒是庞某对玲儿的关心,还是少了。若早知如此,当之前便与玲儿说开此事才对!”

    “小叔叔欲说开何事?”

    门外一声娇笑。打破庞山民思绪,庞山民闻玲儿声音,忙抬起头来,见吕绮玲翻身下马,将赤兔栓于门前,庞山民对吕绮玲道:“玲儿,先把手中铁枪放下……”

    貂蝉见庞山民神情窘迫,不禁笑骂道:“你当玲儿如此不晓事乎?”

    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心中暗道这该来的终究会来,索性放下心中百般思绪,对吕绮玲道:“玲儿,之前庞某汝南一行。见了曹操……”

    “曹操?!小叔叔见曹操何事?”吕绮玲闻言。神情一变,却并未如庞山民所想那般动怒,反而神色平平道:“张将军之死。小叔叔如今已经忘却?”

    “自不会忘。”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对吕绮玲道:“玲儿,此去汝南,庞某于曹操商议的是两家罢兵之事,庞某已应下曹操。三年之内,两家互不交兵。而那曹操则须向我荆襄交付汝南一郡,且除赔付巨额财帛之外,还当表奏天子,使庞某位列公侯之位……”

    庞山民滔滔不绝,与玲儿说起了他心中打算,此番两家罢兵,非是与那曹操化解干戈,只是欲坐视中原,江东两家消耗,且汝南久经战乱,治下百姓亟需休养生息,庞山民如此行事,亦有苦衷。

    至于财帛,封侯一事,庞山民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如今与中原复通商贸,中原滚滚钱财皆当为荆襄所赚,至于公侯爵位,这玩意儿更不值钱,只是庞山民以为如今这个上将军已于荆襄实力,颇为不衬,若是封侯,与那孙权日后书信之中,也不至于每每都于这官爵之上,低他一头……

    待庞山民说过之后,貂蝉亦从旁相帮,言若不是之前白门楼上,刘备作梗,吕布未必会死,庞山民闻言,自然将屎盆子扣在刘备头上,信誓旦旦的告知玲儿,庞统于天水已征兵待戈,不日便将攻伐长安,届时刘备绝无幸免,若捉了此人,必送于玲儿面前,予她泄愤。

    庞山民洋洋洒洒说了半天,直至面红耳赤,吕绮玲忽然抬起头来,双目通红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庞山民还以为之前言辞,触及吕绮玲伤心之事,心中更是一慌,却听吕绮玲道:“小叔叔……你为什么对玲儿这般宠溺?”

    “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