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鏖战,天色微明,江夏城外,血流成河。

    帅帐之中,庞统面色阴沉,便是他也没有料到,那江东出城救援一回之后,还敢再派援军,原本可将程普,韩当尽数留下的埋伏,如今未能全功,先前的筹谋也尽皆附之流水。

    如今小胜一场,倒也无损大军士气,只是庞统心有不忿,莫非江夏城中,那江东军马亦有智谋百出之人?

    庞山民见庞统一声不吭,不禁笑道:“士元何必于此纠结?为兄观之,那江东军马原本也未料到会遭逢埋伏,先前出兵,纯属偶然。”

    文聘闻言亦点头称是,对庞统道:“为将者于战时常会感到莫须有的危机之事,听上将军如此道来,文某以为,江夏城中,并未有人窥破军师之计,只是领军之人,感到程普救援,并不保险,才引军来救!”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轻叹一声道:“战事莫测,庞某不怪别人,只怪自己想的不够周全,如今江夏城中军马这番举动,想必也是心中急迫,庞某如今不忧江夏之患,只是担心那庐江城中,若得了消息,必来救援,若其可与江夏城中军马,联结一处,倒也不可小觑。”

    庞山民微微点头,庞统所虑不无道理,这兵家之事,皆求先手,原本庞统已规划好引蛇出洞之计,如今却因失了先手,而与那江东,又回到了变幻莫测的局面,如今对荆襄军马而言,除了要围困城池,还要防备庐江军马的突袭,对此庞山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得命斥候再探要道,力求掌握庐江军马的行军路线。

    待天色大亮,庞山民与诸将再至江夏城前之时,已见城上士卒,尽皆缟素。且庞山民并未寻得程普,韩当二人踪迹,城头只余一银甲小将,遥望城下,庞山民观其形容,甚是沉稳,不禁暗赞,对左右道:“此是何人?”

    诸将尽言不知。庞山民见状笑道:“少年老成。倒是有些英雄之色。”

    那小将见城下阵中,庞山民诸人率众而出,眼神变的更加冷峻。对庞山民喝道:“韩将军大仇,吕某必报!”

    姓吕?

    庞山民思索片刻,眼前一亮。对城上小将道:“莫非是吕蒙,吕子明乎?”

    吕蒙闻言,不禁愕然,其于江东军中,声名不显,如今却被那庞山民所知,吕蒙心中暗道,这庞山民果然对江东军中境况,知之甚详。

    想到此处。吕蒙不禁笑道:“既知我名,安敢犯我疆界!”

    庞山民还未及回答,文聘恼怒,策马而出,铁枪遥指城上吕蒙,对吕蒙道:“无名下将也敢耀武扬威?若是有种,可出城与文某一战!”

    吕蒙闻言。心头恼怒,对文聘道:“吕某本欲搦战于你,可此事你提出来,吕某却偏偏不欲随你心意,若欲搦战。改日请早!”

    文聘闻言大怒,庞山民不禁笑道:“仲业稍安勿躁。此等小将,非将军对手,此人也只得嘴上逞能,庞某观其面目,只牙尖嘴利而已。”

    庞山民素有识人之明,待庞山民如此说来,那文聘心中怒火,倒是消去不少,吕蒙于城上却是羞怒异常,对庞山民道:“若吕某搦战于你,城前斗将,汝敢应否?”

    “你一武将欲斗我这文官,算何本领?”庞山民谑笑道:“再说你我军阶不等,若你欲搦战于我,先在你江东,混上朝堂再说,庞某若要斗将,可斗你家鲁肃,张昭,张纮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