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遇灾荒之时,蒯家也会开仓放粮,援助百姓,博个美名,只是近来荆襄,西川皆风调雨顺,蒯越倒想不通庞山民为何却在此时,命世家接济百姓了

    “荆南于近两年来,百姓殷富,此时让利百姓,山民若图民意,事倍功半!”蒯越说罢,见庞山民脸上笑容不减,忙道:“山民,非是蒯家不舍这区区钱财,而是……”.

    蒯越未及再说下去,庞山民却是笑道:“异度公想岔了,庞某非欲为百姓求世家钱粮,而是欲售织机于荆襄世家,同为世家,庞某也不想多赚世家钱财,十架织机,便换一座水车如何?”

    “水车又为何物?”蒯越闻言,一头雾水,庞山民才想到水车模型还未予蒯家送去,当下引蒯越出了太守府,同车往竹林工坊赶去,待到工坊之后,蒯越见黄承彦亦在工坊之中,连忙驻足施礼。

    黄承彦却理都未理,双目灼灼的盯着面前陶盆,看着陶盆当中靛蓝色液体,一语不发。

    蒯越一阵无语,庞山民却是笑道:“异度公勿要见怪,家师钻研奇术之时,向来如此,异度公还是与在下先看水车,再回来与家师一叙,如何?”

    蒯越闻言点了点头,二人步入屋中,庞山民便将桌上水车模型与蒯越解释了一番,民间耕作,汲水灌溉乃是大事,便是世家之间,也多为引水一事,相互纠葛,当蒯越得知,这小小事物,竟有此大用,眼前一亮道:“山民……这水车,可否同授予世家?”

    “蒯家家大业大,还欲与民争利乎?”庞山民说罢,蒯越却道:“非因家业之事,便是世家亦要上缴税负,世家多收些粮食。日后你这上将军用兵之际,亦有钱粮可用……”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这织机,水车,皆可仿制,百姓用后,世家亦可学着制造。”

    蒯越闻言大喜,却见庞山民笑道:“只是数月之后。异度公怕是不会如此欣喜了。那织机能耐,异度公已见过,庞某以为。异度公当早做打算,于荆襄之外,收拢流民。不然一旦生产布帛之时,蒯家人手,怕是不够。”

    “山民何须为此担心,便是家仆,我蒯家亦有数百人可用!”蒯越说罢,庞山民却笑道:“百人操持百台织机,才能产布帛几何?若二人一机,以千人之力,操持五百台织机。蒯家布帛,可源源不断!”

    蒯越闻言,惊愕片刻,继而大喜,道:“山民果然生财有道,这使用织机,正当如此……”

    “你我两家交好。待织机尽数交付蒯家之时,庞某亦赠你蒯家,数名工匠,若织机有损,亦可修复。”庞山民说罢。引蒯越出了屋子,对蒯越道:“至于这水车一事。就依庞某意思,不知异度公以为如何?”

    “于世家百姓皆有益处,蒯某自当促成山民意向!”蒯越说罢,见黄承彦已回过神来,凑上前道:“异度见过承彦公。”

    黄承彦闻言笑道:“原来是异度来了,不知异度此来,所为何事?”

    “老师,异度公已经来了有些时候了,都与庞某谈了一笔买卖了呢!”庞山民闻言笑道:“只是刚才见老师心神,尽在那盆中染料之上,所以才未出言打扰。”

    “你这小子,当告知老夫,这染料从何而来?”黄承彦说罢,庞山民思索片刻道:“刈蓝倒竖于坑中,下水,然后用木、石压住,使蓝草全部浸在水里,热时一宿,冷时两宿,根据浸泡的时间不同,所得的染料色彩,亦不相同……”

    说罢,见黄承彦又欲去看那盆中染料,却听庞山民笑道:“此事之后山民当尽数与老师说过,如今难得工坊客至,又谈妥笔买卖,老师当歇息一阵,勿要再被这等俗物所扰!”

    “俗物?此乃奇术!”黄承彦闻言白了庞山民一眼,道:“不过异度难得至此,今日便放松一些,老夫欲让异度去见识一下水车,不知山民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