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月丝毫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丰峻的攻略目标。

    她在办公室埋头整理摸底材料时,保卫科的袁科长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小何,你们黄主席呢?”

    “黄主席去许厂长那儿了,商量明天和青工代表座谈的事。”

    “商量啥啊,这帮小赤佬,有一个枪毙一个。”

    听他话说得这么横,何如月笑了:“袁科长怎么啦,被哪个不长眼的小青工给气到了?”

    说着,递过一把扇子,给袁科长扇。

    袁科长也不客气,一把接过蒲扇,哗哒哗哒地使劲扇着,一边骂道:“刚抓了三个偷废铁的,不得了,这一审,都偷过好几回了。我要跟黄主席说,明天和青工代表座谈,一定要借机会跟他们好好上上紧箍咒。这小偷小摸的毛病不改,别的谈都不要谈。”

    这七扯八扯的,倒也符合袁科长的工作作风。

    但不符合何如月的。

    她笑着,语气温和:“一码归一码呀,明天是解决罢工的事吧。偷废铁这个搅进来就模糊主题了吧?或者你跟黄主席说说,黄主席一定有更好的办法。”

    婉拒,但也没说死。

    但这理由把袁科长这个粗人给说服了。

    “那等黄主席回来,你喊我一声,就阳台上喊,我听得见。”

    “好的。”何如月答应。这年头,通讯基本靠吼,不是说说的。

    “对了袁科长,陈新生的事,有说法没?”

    袁科长道:“我也盯着呢,每天都跟市公安局通电话询问情况。狗日的虽然不是东西,但也是咱们厂的职工。好像听说,公安局那边审出些眉目了。今天打电话过去,语气明显不一样,我琢磨着,搞不好还真不是故意杀人。”

    何如月心中终于一松,看来自己跟费远舟说的那番话,终于还是起作用了。

    不过她不提这个,她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一个年轻小姑娘,居然知道什么“性窒息”,这里的人接受不了,她再胆大再泼辣,也不愿冒这个险。

    何如月道:“不管他是不是故意杀人,总要有个结果。不然陈小蝶这边不好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