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昏昏欲醉的宋樘看见这一幕,顿时吓得酒醒。

    他再顾不上别的,匆匆跑上去亲自将炽妶从混乱中扯出来,低声劝道:“小娘子忘了风娘子的交代吗?不许在外生事,如今却又为何如此啊?”

    炽妶觉得委屈,就强忍着怒气将整件事解释了一遍,宋樘听后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匆匆而来的户部尚书转移了注意力。

    原来,这两人是户部尚书的一双幼子,他膝下虽不缺儿女,但这二子是人到中年后才得,因此向来对他们十分宠爱,今日宴会也是亲自带在身旁。

    刚才他醉了酒,离席去更衣,一时不察才让男童有机会跑走,这会儿听到出了事,连忙匆匆赶来,跟他前后脚到的,还有尚书夫人。

    见到一双爱子被打,二人自然十分气愤,尚书夫人疾步上前安抚孩子,严尚书则强忍着怒气询问发生了何事。

    听到是炽妶打的人后,他不好跟小孩子发作,只能将矛头指向宋樘。

    “世子,令妹为何要无故殴打我儿?还望世子秉持公正,给下官一个交代,勿要徇私。”

    宋樘丝毫不慌,一展折扇笑道:“严尚书先勿恼,方才众人亲眼所见,分明是小孩子玩闹时起了些冲突,如何能说是殴打呢?”

    严尚书神色愠怒,正要反驳,却听他又继续道:“顽童年幼,相戏时不知轻重,互相伤到一二也属正常,我表妹身上也带了伤,严尚书岂能视而不见?”

    说着,他向炽妶使了个眼色,炽妶便将袖子一挽,露出手臂上一条浅浅的……红痕来。

    宋樘见后嘴角一抽,暗恨她不争气,只好睁眼说瞎话,强词夺理道:“众位也都看见了,又不止严尚书的两位爱子受了伤,依本世子看,这事就算了吧。”

    谁料此话一出,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不行!”

    “不能算了!”

    后者是尚书夫人,前者竟然是炽妶。

    尚书夫人怒气冲冲过来,勉强保持端庄给他行了个礼,“世子何以颠倒黑白?您瞧瞧他二人的伤,再看看令妹,这岂能等同?”

    炽妶也很生气,“他自己输了,还要叫人打我,还有那个谁,无缘无故地推我,我只是还回去而已,是她不依不饶,我为什么不能还手?”

    “如今小的打不过我,大的又来欺负我,他们太过分了,必须向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