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觉兴致全无,根本没必要花这个心思。

    “沈言卿,你父亲的事估摸着是宫里有命令,这确实不好办,忠国公府明哲保身,急于撇清关系,不会多插手,若你当真想周旋一二,我劝你休书一封好好问问你父亲,当年还有什么遗漏的,真是冤案,如今十多年过去,该了了。如若不然,除非那边停手。”直言说罢,沐远洲起身离开,走了几步才听得椅子猛地划过地面的刺耳声响。

    “沐远洲!”

    他还是那句话:“别多想,你过得不好,我面上无光,再者,母亲惦念你,我是为儿理应尽孝道。”

    “另外,回扬州之前,别再去那地方,你想走,我不拦你,走之前把去向告知谢妈妈,你沈言卿曝尸荒野无人管,满江都城会说我沐远洲凉薄寡情。”

    正经时与不正经时,沐远洲判若两人,出了寝屋,他颈窝濡湿的衣服领子已经干了。

    今夜算他多管闲事,那个女人就是个不领情的,难不成还要他低三下四的去求她受了这份好不成?

    他沐远洲就不要脸的吗?爱谁谁管,这事与他何干!

    但凡她吃了一口,就一口,他也不会气闷到这个地步。

    长随提着灯笼在门外候着。

    却见主子燥得一脚踹到枯树枝上。

    翌日清晨,云桑一早起来就听阿贝说嫂嫂找到了,她穿戴整齐便连忙跑去东院,谁知人没瞧见,只听谢妈妈说夫人才将走了。

    她便急急赶去庭院角门,堪堪将人拦住。

    沈言卿见到云桑有些惊讶,她还不曾知晓宣平候府的事,转而一想,她并没什么立场问什么,只有笑着说客套话:“小桑,我有事先走了,代我同伯父伯母问好。”

    云桑扯住她胳膊,“言卿姐,你要去哪?”

    “许是要回扬州,过阵子给你寄些特产过来……”

    “骗人!”云桑不和她绕弯子,“你跟我回去,我们把事情解决了再说这些。”

    闻言,沈言卿笑意变得勉强,“小桑,你大哥昨晚跟我说过了,我心里有数,自然也没有瞒你。”

    “大哥骗你的!是不是昨晚他又乱说话了,他就是死鸭子嘴硬,上回满月宴席后他满江都城的找你。”云桑拽住沈言卿的胳膊,像个闹脾气的小姑娘,“就算是你回去陪我,陪小桑说说话,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