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劝我?”丁少安道。

    “不,我在劝自己。”丁浪坦然道。

    “所以,你不甘心,你不怕我转告他?”

    丁浪道:“你好歹是我挚爱亲人。”

    丁少安哈哈大笑:“这么有把握?”

    丁浪摇头:“我坦白,不是对你,是对他。他是我见过最不可思议之人,你我一切皆在其眼底,既然无所遁形,又不欲失本心,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

    丁少安饶有兴趣:“只是你的目的,当真只是个陈州牧?”

    丁浪眯起眼睛看向远方:“老师施交曾说过,江逍遥之目光眼界超越古往今来之人,他眼中的天下,大过你想象。有时候我就在想,既然天下这么大,总有一块遥远的地方,可以重头开始……”

    丁少安一愣:“这想法倒是有点意思。”

    丁浪道:“也是从他身上看到的,从他放任嬴沛父子去南疆,到布局铁面天王军,再到逼迫嬴沛父子西去,然后到占领郑家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件事。”

    “所以,你觉得只要你对他有用,就能获得权柄和支持,去开拓一个新天地,重建陈国?”

    丁浪目光灼灼:“天下之大,无疆无界,何不求之?为兄若能开疆拓土,纵有所思,何愁主上不用。”

    丁少安忍不住有些惊叹:“所以,你也不怕我转告主上,因为你看明白了,他胸中有个太过庞大的天下,而你要借此谋一隅。三哥,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帮我!”

    丁浪直接道。

    丁少安低头沉思片刻,却最终淡淡一笑:“三哥,我和你毕竟不同,你似母亲多些,弟却更像家父……”

    丁浪眼神微微一动,目光缓缓敛去:“那么,不要拦我。”

    丁少安拍拍手:“我刚才跟他说过,人各有志,三哥保重就好。”

    “母妃呢,你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