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面色骤然变得愠怒:“妇人之仁!这就是你为人君之道?”

      姜洛面色不变:“父王,大帅虽然苟且,但的确为我大夏立下汗马功劳,不是赵甲之流能比,大帅在我夏国经营数十年,根深蒂固,一旦有所动,必然牵一发而动全身,正如父王所言,夏国尚在激流中,不可自乱……”

      “放肆!你在教训父王?”夏王震怒。

      姜洛却面不改色:“由衷之言,儿臣既然敢说,便不惧父王动怒,为家为国,儿臣不敢隐瞒。”

      夏王死死盯着他:“忤逆之子,你莫非以为父王只有你一个儿子?”

      姜洛缓缓道:“周大帅的确与儿臣有特殊关系,但这不是儿臣的道理,儿臣一切皆为大夏,为我姜家百世基业,还望父王明察。”

      夏王凝视着他,许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举步走到姜洛近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这才是我姜陈的种!”

      姜洛一愣:“父王,在试探儿臣?”

      夏王轻笑一声:“你没让父王失望。”

      “那么大帅……”

      夏王忽然一拍手,屏风后面竟然走出一个人,赫然是大元帅周安世。

      姜洛当场就呆住:“这……大帅?”

      周安世呵呵一笑,看着姜洛十分满意:“洛儿生于水畔,曾有命相师云:有水德之相,贵不可言。如今,臣倒是该恭喜大王了。”

      夏王含笑:“都坐吧,我儿,你觉得父王真要杀大帅?不,父王是在试探,但与其说试探你,不如说在试探张仪。”

      “张仪?”姜洛一愣。

      “不错,张仪入夏,拜麒麟大相。但父王一直担心两件事,其一,他不敢放手施为,夏国宿老众多,根深蒂固,若张仪都没有魄力和能力对上这些门阀宿老,何以辅佐我大夏登顶。其二,却又担心此人权势心太重,会否背着父王行阴暗祸国之事。故此,我祭出大帅,观其反应。幸好,张仪未曾让我失望,敢于攻杀宿老门阀,更将心思坦诚于父王。”

      姜洛这才恍然:“所以,一切都在父王掌握中。”

      周安世呵呵笑道:“我配合王上演戏,争权夺势,将张仪逼入角落,这才见其魄力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