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零年三月二十六日,四九城DC区,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大杂院。

    天,刚蒙蒙亮,一缕微风给空气中送来了一丝清凉的气息,似乎有些水的味道,隐隐的可以看到,天还是阴阴的,可能近期有雨,春雨要来了,万物又将迎来一个生长的季节。

    前院西厢房,南边的厢房里,一个青年正在炕上昏睡,炕头还趴着个少年,炕角也蜷缩着一个女孩的身影。

    朱峰缓缓的睁开眼,意识一点点的恢复,首先是后脑传来隐隐的疼痛,慢慢的全身上下仿佛也是刚睡醒似的,一点一点清醒过来,随之而来的遍布全身的疼痛感。

    看了看,光线很差,看不太清楚,但还是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头顶是木制的房梁,上面还挂着一些丝网,高高的,有点飘渺,仿佛离自己很远很远…。

    我这是怎么啦?这是什么地方?可后脑的疼痛让朱峰一直无法集中精神,随时可能昏睡过去。

    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浅灰的被面,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霉味,高高的两个木窗都被木条各分成了四块,镶嵌着四块不太透亮的玻璃,露出一点点光亮。

    一节一节的努力的撑起身子,慢慢的坐了起来,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两个陌生的少年男女,发现连身体也是陌生的,我这是穿越了?…

    一股庞大的信息让朱峰陷入了宕机,半晌,朱峰终于清楚了现在的处境,真是穿越了,来到了这个六十年代的四合院,情满四合院的时空。

    自己受了伤,晕倒了,炕头趴着的是自己的二弟朱雪松,炕角倦着的是小妹朱雪梅,这是守了一夜,都困了。

    前身朱雪峰,老朱家长子,十七岁,因为上学早,现在是高三,下面有一个十四岁的弟弟和一个十一岁的妹妹。

    父亲朱正刚,轧钢厂的工人,五级钳工,是个小组长,母亲李京璐,五四年就因病去世了。

    本来,一家四口,靠着老朱一个月五十一块的收入,也能过得马马虎虎,不算好,也基本没怎么冻着和饿着。

    但是,也就在前几天,在大干百天活动中,因附近工位违章作业,零件飞崩,击中老朱头部,抢救过后身亡。

    而自己现在全身的伤,就是在老朱去世后,家里因失去了长辈,三兄妹没了遮挡,被中院的贾东旭给打的。

    被送到医院检查和包扎后,医生让送回家静养,说是病房紧张,如果三天都没醒来,再回医院检查,要是能醒应该就没有大事了。

    今天也不知道是第几天,现在朱峰是醒了,但事好像不小。

    受伤的起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房子,老朱家在前院有西厢房三间,因为房子分配时,家里人较多,随着爷爷、奶奶及父母的去世,三间厢房就显得有些扎眼了。

    院子里大大小小有二十多户,房子紧张的家庭也有不少,看上了老朱家房子的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