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三桓率领三万大军北上追击阳虎一会人,公(输)果与姬姜两人一路难逃,自曲阜城南一路南逃经鲁国南端的薛城(今山东省枣庄市薛城区)逃入昔日徐国北境城市彭城(今江苏省徐州市),历时一月有余,天气亦是逐渐转凉了。

    此时,恰逢黄河泛滥,作为其支流泗水自然也是经历了一番洪水肆虐,尤其是位于彭城境内的泗水下游一段,在宋代以前它是黄河最后入海的位置,在泗水继续南行时,父女俩不慎双双被滔天的洪水卷入泗水河。

    等姬姜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一名皮肤白皙,长相俊美的十二三岁少年高皓所救,且一直在少年家歇息休养了一月多。期间,那少年对姬姜关爱有加,然则,她却一直未见其父公果的下。

    为此,姬姜一直忧愁得吃不下、睡不香,时不时找机会去打探父亲的下落。高皓怕她一个人出去会有危险,因而总是形影不离地陪伴其左右,两人以姐弟相称,然而,高皓却对姜产生了超越姐弟关系的男女情感。

    姬姜如何看不出他的想法,然而先后经历了曹青、阳虎的事情后,她已然对男女情感之事心灰意冷,况且又逢父亲失踪,使得她内心惆怅、忧心如焚,从而根本无暇他顾,她先后在彭城泗水附近找寻了公果的下落长达半年左右时间依旧杳无音讯。吴国、鲁国两国关系并不友好,而彭城自公元前512年经历了吴灭徐之战以胜利告终后,彭城一直归属吴国统治。

    姬姜恐在此久待会被发现行踪,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遂辞别了高皓继续南下,没过几天,她发现高皓那小子竟然从家里跑出来一直偷偷跟在她后面,他称担心她一人出行有危险,故而愿意陪她一起结伴而行,姬姜对此很是无奈,也只得答应带他一起南下。……

    如今,经历了将近4年时间,姬姜在广陵、姑苏等地隐姓埋名,待了长达一年以上的时间,期间她逐渐习惯了当地的生活方式,也习得了吴越之地的吴侬软语,说起话来也与当地之人无异。她用当时赴曲阜前准备好的那些钱财做本钱,凭着自已的吃苦耐劳、卓越的商业天赋在吴越边境的槜李城开了这家“越悦传舍”,而高皓则成为了她这家传舍的管事小小先生,帮忙处理传舍的日常事务。

    如今,离当初从鲁国都城曲阜狼狈难逃已然接近四年了,继续自家阿父的下落依旧是姬姜心头最紧要的事,她每年花费不少钱财雇人在吴国彭城一带打听公果的下落,目前为止还是毫无进展。

    除此,她在槜李城东经营了木匠作坊、打铁铺各一家,这可是她的老本行了,自然打理起来游刃有余。目前,她已经熬过了最为艰难的岁月,除了公果仍旧下落不明使得她忧心忡忡,就怕哪天得到他身亡的噩耗外,其他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王浩、赵莹两人出了“越悦传舍”便往城东赶路,王浩以往经常听说“王不见王”,有着超越常人美貌的美女间也是如此吧。直至远离了传舍,小丫头赵莹依旧一副满脸不爽的样子。

    “阿哥,你可得离那妖精远些,吾怕她迷得你神魂颠倒,将你的魂勾走了。”赵莹一本正经地看着王浩说道。

    王浩看着她那吃飞醋的可爱模样,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精致的小琼鼻,哈哈笑道:“哎呀,吾如何闻到了一股酸酸的醯(春秋时期的醋)味道?行了,姜阿姊是个好人,如若非是其阻拦那贾少,说不得汝已然为其所擒,吾等与其非亲非故,她都肯如此帮助吾二人,吾当感念其恩情才是!”

    “哎呀,好了。奴家不说她了还不行了。哦,对了阿哥,如今吾二人该当去往何处?”赵莹见心上之人取笑自己,立马便不依了,她给了王浩一记白眼问道。

    “去城东吧,吾听闻此处有不少木匠作坊、打铁作坊,为了日后路上防身以及生计,亦是时候去赶制一些工具了。”王浩微笑着说道。

    王浩不说还好,他一提起防身,赵莹便看到了他脸上有些肿胀、淤青,她不由得上前,一脸紧张地抓住王浩的手臂,撸起他的衣袖,看着胳膊上的伤痕,她一脸心疼之色,双眼变得通红,眼泪都要流淌出眼眶了。

    “都是奴家连累了你呀,还疼吗?”她嘟着小嘴,对着伤口微微吹着气道。

    “些许小伤无碍,你勿需挂心。吾两个抓紧寻找铺子,莫要耽误正事!”王浩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脸,宽慰道。

    两人继续往城东行走,行了一个时辰,便到了槜李城东匠作作坊云集之地,顿时,吆喝声、叫卖声,叮叮当当地打铁声,木匠作坊的切割木料声此起彼伏,好一派忙碌、热闹的光景。……

    看起来,这一带颇具规模,买卖做得挺红火,王浩正犹豫着寻哪家打铁铺或者青铜器作坊打造一把匕首防身,思考着青铜匕首、铁匕首的成本差异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