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勾践逆子,当真不令吾省心兮。”允常叹口气悠悠说道。

    “此事臣妾亦听闻矣,大将军昔年伴君四处征伐,一同打下越国基业,如今吴国尚虎视眈眈,正需大将军御敌、保境安民,太子此举未免有些不明事理也。”棠丽嘟着樱桃小嘴娇嗔道。

    一直以来,棠丽那女人为了自家儿子稽会能登上太子宝座,早已暗地里与野心勃勃的石买结成了攻守同盟,一同明里暗里地针对勾践。一有机会,她便倚仗允常的宠爱而吹“枕边风”。

    未待允常答话,勾践与扶同一道匆匆来到殿内。棠丽倒并非全然不懂事理,一见允常有事要商谈,知晓她一介妇道人家不便在人前掺合军国大事便姗姗离去。

    勾践对着允常深深一揖,便开口道:“未知父王召儿臣来此所为何事乎?”

    其实他来此之前对此早有所料,允常这么急吼吼地叫他来无非就是因为他罢免了石买这头老狐狸,然而却故作不知。

    “寡人且问汝是否业已收回大将军印信,将其罢免乎?”允常皱着花白的眉毛,怒气冲冲地质问勾践道。

    “禀大王,此事不赖太子,皆因大将军冲撞太子所致,其要挟太子不成而自求告老还乡也。”一边站着的扶同从越国大局出发,坚决维护勾践道。

    “禀父王,确如扶同大夫所言,大将军遇敌一向畏缩恐惧,无异于卖国求荣,儿臣准其颐养天年,另寻贤能御敌守土,不亦说乎。”勾践不慌不忙地答道。

    “糊涂,吾今令而暂为监国,乃令汝为更好处理政务也,汝却因意气用事而私自罢黜石买,岂非置军国大事于儿戏乎?”允常冲着勾践便是劈头盖脸地地怒骂道。

    “恕儿臣直言,石买此人在朝堂一日,便会严重影响吾越国朝堂、军民抵抗吴国之决心,而吴越两国早晚尚需再战,故而唯有罢免石买此类朝中'投降派',早些出兵伐吴,如此吾越国方可占得先机也!”勾践一直将允常的谨慎小心视作畏惧吴国,他心中有气,也就忍不住出言顶撞自家老父道。

    越国朝堂最为显贵的一对父子此时针锋相对,使得殿内气氛异常紧张。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允常对勾践这个太子的不满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了。

    “啊,逆子气死寡人也。来人,速速予寡人拟旨,明日废黜勾践太子之位,改立公子稽会为太子!”允常一字一顿地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