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虞栀缨如此,吴泽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朝萧晗作揖问道:“礼王殿下,不知你此番前来我们辰国,是所谓何事?”

    萧晗的目光自虞栀缨身上落到了李树闻身上,李树闻抬眼与他对视。

    萧晗没有说话,再度移开视线,看向了被衙役们从墙上拆下来、放在地上的慕颜尸体。

    慕颜浑身赤裸,为保全死者颜面,吴泽解下身上的袍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礼王殿下,难道是因为金缕楼而来?”吴泽循着萧晗的目光,看向地上的女尸,猜测道。

    萧晗没有反驳:“世人皆知,你们辰国先皇后萧氏乃我大晋长公主,她与我一母同胞。当年传闻,她在辰国皇宫内,染重病而亡。孤闻讯十分悲痛,欲前往辰国,将皇姐尸身带回母国安葬,但遭到了两国皇帝的反对。时隔多年,孤依旧未能忘怀皇姐,体恤当年陪皇姐一同出嫁的贴身丫鬟以及陪嫁侍卫还在辰国,恐皇姐在九泉之下不得安息。故而几番借商贩身份,来往晋国,试图找回二人。”

    “殿下的意思是,您要找之人就在这金缕楼中?”吴泽挑眉,低头看向地上的慕颜问道。

    萧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眼看向李树闻,眼神饶有深意道:“没错,钟府一案里的钟夫人,曾乃我府上女眷。”

    萧晗缓缓回忆道:“几年前,我派她来辰国查探与我皇姐有关的消息,她却一去不回,待我来了辰国之后,我才得知她成了金缕楼的舞姬,并嫁给了钟老爷为妻。通过她给我提供的线索,我知晓钟老爷跟金缕楼楼主都是晋国人。”

    “钟老爷跟慕颜都是突然来到江饶镇的,起初我也不敢确定他们就是我要找的人,直到我遇到了虞姑娘跟李少侠,阴差阳错地被卷入钟老爷被害一案,又被带到了金缕楼,我才确定,钟北尧就是我皇姐曾经的御前侍卫钟兆,而慕颜便是我皇姐的贴身侍女萧慕云。”

    萧晗说完,双眼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李树闻看,似乎要将他看出一个洞来。

    李树闻不动声色地微笑一下,没有出声。

    他早就猜到了萧晗的身份,晋国皇子门客虽多,但是要动得到亲信背叛,宫内高手一同刺杀的门客可不多,晋国皇权虽乱,但自从新晋国皇帝登基,萧温年荣登太师之位后,这晋国就被秘密瓜分成了两股势力,一股尊崇新皇,一股为萧温年所用。

    而大内高手由新晋王调动。

    所以被刺杀的只有可能是萧温年的人,或者就是萧温年本人。

    传闻,晋国太师萧温年深不简出,每次路面,都喜欢戴着黄金面具,因而鲜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就连辰国的画库也没有萧温年的画像,李树闻也从未见过他这位舅舅。

    但是自从他见萧温年的第一眼,李树闻就知道他是谁了,因为,萧温年实在长得太像他母后萧知蘅了。

    纵使萧温年巧舌如簧,能一再为自己来晋国的目的找解释,但李树闻知道,他来辰国,永远只有一个目的,跟他一样,萧温年也在找萧皇后留下的那个传说中的藏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