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栀缨别过头,避开李树闻炙热的目光,嗫嚅道:“你问这做什么?吴大人是吴大人,你是你,我跟张婉婉也不一样,没什么好比较的。”

    “好,那我问你,小缨,你说张姑娘这般跑去边境找吴泽,是为何?”李树闻不愿就此放过虞栀缨,步步紧逼道。

    虞栀缨夹了几粒花生米送进嘴里,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还能为什么?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张婉婉喜欢吴泽。吴泽无依无靠,虽满腹才华,但身子骨差,如今听你说还生了病,边境行驶紧张,倘若两国真打起来了,他很难活下去。婉婉自打进了绿柳寨后,也是孤家寡人了,她没什么牵挂,所以我理解她,趁活着想做什么都可以,爱任何人都可以,只要她快乐就行。”

    “那你呢?小缨,你爱我吗?”李树闻目光真挚地望着虞栀缨道。

    虞栀缨放下手中的酒杯,抬眼看着李树闻道:“小闻,这个问题重要吗?我喜不喜欢你,你感受不到吗?”

    “我能感受到,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想你更爱我一点。小缨,自打我们重逢开始,你对我的态度一直淡淡的,我怕……”李树闻急着解释说,清澈的眼眸不禁泛红,英俊的脸上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痛苦。

    虞栀缨就像风一样,让他难以捉摸。他拼命地想抓住她,但都抓不住。他怕她跑,怕她不爱她,怕她心里藏着许多比他更重要的东西,更怕她不要他。

    但是他又不敢说出口,就怕一说出来,得到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知道他对她来说,并非是生命里最重要的。

    果然,听到李树闻这么一说,虞栀缨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座位,朝床上走去,背对着李树闻道:“小闻,我们的事,等回去见了我爹他们再说吧。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逼我。”

    虞栀缨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李树闻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苦笑一声,说不出任何来,只得对虞栀缨说了声“好”。

    她是喜欢他的,但是在长缨镖局的血海深仇面前,她对他的喜欢不值一提。

    反倒是他,除了她,他生命里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

    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一样,李树闻略落寞地低下头,拿起酒杯,狠狠地喝了一口酒。

    罢了,谁让他先喜欢她的呢?

    他吃点亏没什么,那就让他多喜欢点吧。

    三人在绿柳寨休息了两天,第三天天刚亮,虞栀缨等人就跟江寨主他们告别了。张婉婉不在,虞栀缨也没什么乐子可找的,趁雪停,李树闻伤势无碍,他们就坐着张寨主准备的马车,带着一些干粮,离开了绿柳寨,一路朝长缨方向驶去。

    一路上,虞栀缨都陪李树闻坐在车内,由萧晗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