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霍实忠本就是霍夫人勉强收进来的,霍重山还没当上枢密使之前,那外室嚣张不已,从不愿放手让儿子回来。

    现在霍重山位居人上,他们才腆着脸将儿子塞进这府里,硬着头皮要分一杯羹不可。

    霍夫人心里本就不满,今日听到这些话,算是终于找着机会痛斥一番不可了。

    那霍实忠见到霍夫人满脸怒意,终于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赶忙说道:

    “大夫人,是我酒后失态,忘了德行,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望大夫人见谅。”

    语气虽然婉转,却依旧只是躬身立着,看起来还是轻飘飘的,毫无诚意。

    “说的真是轻巧,我看你确实醉的不轻,酒后方能吐真言,现在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吧。亏你爹还说你心思精巧,可堪大用,不曾想竟是藏着这样龌龊的心思。

    霍府再怎么样,供奉的也是你祖宗的牌位。你和你娘处心积虑,如今终于入了府,我还当你是真的想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却不料你满心都是争名夺利,一心只有私欲。

    你如今敢碰重山的人,明天就敢动他的性命,如你这般心怀不轨之人,我们霍府是断断容不得了。

    来人······”

    见霍夫人果真动了气,霍实忠这才跪了下去,哭叫连连:“夫人,母亲,我错了,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是我该死,你要打要罚,儿子都认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母亲饶了我这次吧。”

    霍实忠变脸也快,近二十年没开过的口,这会儿终于叫了声母亲。

    “儿子?我只有一个儿子,早知你如此心怀叵测,我断断不会答应你父亲,让你住进来。

    陈管家,将他即刻就打出门去,我们霍家容不得这种脏东西。”

    霍实忠还跪在地上求饶,几个家仆上来就要拖着他离开,霍夫人方才松了口气,就见到霍清时从不远处匆忙赶来,远远唤道:“夫人且慢。”

    霍夫人脸上的嫌恶再也掩藏不住了。

    “你这个不争气的孽障,才进府几日,就惹得夫人不高兴,还不快滚去祠堂跪着。”

    霍清时不问所以,先是狠狠甩了霍实忠一巴掌,却还是留下了他。

    霍夫人欲言又止,终究是甩开袖子,负气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