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所收敛,不过沈舒雅的口吻,依旧是不怎么好的,起身将手上拿着的装着钱的纸袋子递到旁边站着的男人手上。

    欺软怕硬,更多的时候,是像沈舒雅这样弱者的专利。

    "谅你也不敢少。"男人接过钱,微抿着的唇,就和锋利的刀刃似的,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冰冷森森,阴冷的眼睛,扫了沈舒雅一眼,她顿觉得浑身冷的发颤,瞪大着眼睛,就连呼吸都变的小心翼翼起来,直到男人离开,沈舒雅这才松了口气,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坐了上去,现在的她浑身都是发软的,整个人没有丁点的力气,她靠在墙上,心里乱作一团,却依旧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想要保住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好半天,她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再看了眼手上一直紧握着的手机,来回又翻看了好几遍,将手机放进包里,这才离开。

    刚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猜想,沈舒雅到现在也都不敢肯定,周君兰之前就和沈佳蓉是认识的,或者说她们已经相认,如果说之前她只是半信半疑,还抱着强烈的侥幸心理,当然,现在的她同样抱着侥幸的心理,一遍遍的在心底安慰着自己,这才勉强保持了镇定,但是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周君兰和沈佳蓉之前,藏着巨大的秘密,她们刻意想要隐瞒的这些事情,或许会给沈家和苏家带来灭顶之灾。

    晚上的事情,除了王佳芝,到现在,她谁都不敢说,所以,现在她唯一可以商量的人,可以帮她的人,就只有王佳芝,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第二天清早,沈舒雅早早的就到了周君兰所在的别墅,两人刚用完早餐,周君兰突然接到了王佳芝的电话,邀她参加一个珠宝展览,一直以来,周君兰对这些东西都没什么兴趣,直接就拒绝了,但是一旁坐着的沈舒雅却缠着她一起,任是周君兰怎么说都没用,周君兰无奈,只能答应,周君兰要去,邓金鹏自然也是跟着的,几个人到了珠宝展览中心,沈舒雅给王佳芝使了个眼色,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沈舒雅离开之后,又重新回到了周君兰这边住着的别墅,家里的佣人都在打扫卫生,看到沈舒雅回来,叫了声"小姐",都没有多心,各自也都还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沈舒雅上了二楼,周君兰的门是反锁着的,不过她早有所准备,打开门,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然后将门关上反锁。

    自从周君兰住进来之后,她每天都会来这边,房间的布局,她是清清楚楚的,她随便翻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衣柜内的保险箱上,这密码箱,她之前见到过,不过周君兰却当她没见到似的,压根就没想过要把保险箱的密码告诉她。

    沈舒雅走到衣柜前,这样的保险箱,沈家也有一个,密码也就沈旭桡一个人知道,操作的话,她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没有密码,根本就不可能打开。

    她听王佳芝提起过,沈旭桡的密码箱,可以有三次输入的的机会,这个估计也是一样,沈舒雅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试试,她先是输入了周君兰的生日,但是不行,她蹲在衣柜前,冥思苦想了很久,输入了自己的生日,也同样也不行,她心虚的厉害,紧抿着唇,死死的盯着那十个数字,手心上不停的冒着汗,不是周君兰的,也不是她的,这密码未必会是生日,她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要是在再出错的话,可能就会触动警铃,到时候,她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借口向周君兰他们解释,可就这样离开,她又觉得不甘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不好,周君兰整天都是呆在家里的,很少会出门,虽然是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但是和沈旭桡不同,她几乎没有应酬,今天如果不是她缠着,她和邓金鹏或许都不会出去,错过了这样好的机会,下次就很难了。

    沈舒雅正犹豫纠结间,房间的门把突然被转动,沈舒雅伸出的手一抖,惊出了一身冷汗,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衣柜拉上,迅速将挂在上边的衣服整理好,四处看了一眼,周君兰的房间简单,根本就找不到可以躲藏的地方,沈舒雅直接奔到洗手间,都在流理台的另外一边。

    邓金鹏推门走了进来,站在门口,四处扫了一眼,走到衣柜前,打开保险箱,翻了翻,见东西都还在,松了口气。

    他刚刚陪周君在珠宝展览行的时候,见沈舒雅离开,很快也找了个借口回来,虽然周君兰认为没有必要,但是他心里总觉得放心不下,这些年,他在商场打拼,早就养成了谨小慎微的习惯,找了个借口,跟着就回来了,刚问楼下打扫的下人,她们也都说了,沈舒雅刚也到了这个地方,但是有没有离开,几个人都说没注意看。

    沈舒雅大清早的就过来陪君兰吃饭,随后王佳芝又打电话约她出去,沈舒雅千方百计的让他们离开,之后自己又潜回来,她到底想做什么,邓金鹏越想越觉得担心,等周君兰回来,今天的事情,必须告诉她,沈舒雅这样做,那就不仅仅是怀疑了,之前,君兰一直牢牢掌控着大局,她想要将计就计,他没意见,但是现在,他就是担心,会被反将一军。

    邓金鹏将东西重新放进保险柜锁好,将衣柜拉上,四处又扫了一眼,这才离开。

    沈舒雅呆在洗手间,屏气凝神,唯恐有人将洗手间的门打开,蹲在流理台下的她等了大半天,脑袋凑到门口的缝隙间,房间里,已经没了人影,她小心的将洗手间的门打开,扫了一眼房间,确实是没有人了,重新走到衣柜前,又试了两次,还是不行,这才气馁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