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姚徐氏的话里话外的请求,苏瑜仍旧不作声。

    姚徐氏见状一时吃不准她是什么意思,只得又将声音对准徐老夫人,“妹妹,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今日这事险些毁了你这体面的寿宴,幸得耀哥儿媳妇聪慧护住了苏家的名声。可我家屏姐儿也要名声啊,若不是孙大人不认下她,咱们回了老家嫁人,可事情总归是发生过,万一有一日她的婆家知道她身上发生过这样的事,届时还不是逼得她去死?你忍心么?”

    姚徐氏的眼泪落得徐老夫人心里又怨又怜。怨的是她好心请人来京城玩耍,没想到竟闯出这么大个祸事出来,怜的是这桩事的确是屏姐儿吃亏,她要是不为她做主,将来屏姐儿也真只有死路一条。

    同时徐老夫人又很为难,因为孙学雍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他娶的嫡妻可是关大学士家的姑娘,而且郁夫人每次在宴请上见着她都十分礼遇,自己要是开了这个口,下次要拿什么脸去见郁夫人?

    眼看着徐老夫人是不想为自己说话,姚徐氏心里不满她如此绝情,面上还是哭诉道:“妹妹,你就不为屏姐儿做做主么?这丫头是我带到京城来的,不清不白再带回去,叫我如何向她爹娘交待?这不是逼得屏姐儿去死,也是要把我逼得去死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老夫人也清楚事态的严重了。姚徐氏要是死在京城,她这个写信的人还能脱得了干系?为了以后少了这些麻烦上身,徐老夫人先前还犹豫郁夫人,现在果然就舍弃了,“你先起来,我几时说过不管的?”

    姚徐氏见她暗示的话起了作用,也不继续拿乔,边起身边抹泪,“我也知道我家姚家与孙家地位悬殊,配不上孙大人,可这关乎着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总不能真的就放弃吧。”

    姚秀屏似乎是被吓着了,一直低着头浑身发颤。

    “你别难过了,事已至此,我与皇后娘娘定会为屏丫头做主的。”徐老夫人宽慰完姚徐氏,立即把视线往上首望去。

    姚徐氏这个人,上一世苏瑜也只在做姑娘时见过两次,往后再没听说过其人。没曾想这一生再见,竟是因为一场算计。先头她不惜要与姚秀屏同去死,徐老夫人立即改了犹豫的神色,想来她是怕姚家来找她的麻烦。

    也是,人毕竟是她从老家叫来的,要是横着抬回去,姚家人能善了?可是她又没办法,这才想扯着她的大旗达到不受人骚扰的目的。“祖母,依您之见,该当如何?”

    徐老夫人到底是有点心虚,所以说出的话来没多少底气,“孙大人家已有贤妻,孙大人若想负这责任,也只能委屈屏丫头做妾了。”

    孙学雍既是认了这事儿,做妾也该是此事的最终结局。

    偏生有人得陇望蜀,跳出来喊,“我妹妹怎么能做妾?我们姚家的姑娘就从未有过做妾的先例。”

    “正是,我们姚家的姑娘宁嫁于匹夫草草一生,也是做人正室,绝不能为妾。”

    姚广胜兄弟异口同声反对。

    孙娴不答应,也被气乐了,“那你们什么意思?还想做我哥的正室?想当我正儿八经的嫂嫂?你们知道我嫂嫂是什么人么?竟妄想我哥哥休妻,简直痴心妄想。”“我没让你哥哥休妻,我只是想让你哥哥娶平妻。”姚广胜说。

    姚广胜语声一落,花厅里诡异般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