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祈的手僵在空中,以还握着苏瑜的手的姿势,寒风很快就将苏瑜的余温散掉,宣祈深吸口气,想着晚点儿是不是要狠狠揍那不开眼的小子一顿?

    纷飞的落雪小了,小得几乎不见,苏瑜陪着宣晗用过晚膳,准备起程回孙家。

    宣晗依依不舍,直到与苏瑜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才展开灿烂的笑容。马车里,蝶依递上暖炉,苏瑜捧在手里很是暖和。

    暖炉用一个绣包包着,绣包绣了麻雀戏梅的图案,苏瑜仔细看着一针一针的绣线,低低的声线响在些微摇晃的车室里,“蝶依,你和雪娇跟着我会不会太委屈了?”

    蝶依的手微顿,随即笑道:“姑娘,这么怎么说的,是奴婢做错什么了吗?”

    苏瑜抬眼,看向蝶依的视线寒意沉沉,“你说我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他安排你俩跟到我身边意欲何为?”

    话到此境,蝶依晓得该是自己今天露了破绽,“起初王爷示下,奴婢们也很意外,但这大半年与姑娘相处,奴婢们大抵也知道了王爷的心思。”

    这是认了,这两个丫头果真是宣祈安排在她身边的。通过什么途径呢?这可是经外祖母的手派到她跟前的,可平日里也没见外祖母在此事上有何异样,那她定是也不知情。

    是的,还有雍表哥。

    一想到孙学雍,就又联想到近日高升的二舅孙廷梧,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么?

    她有那么大脸面让宣祈出手给孙家父子升迁?

    “你适才说大抵知道了王爷的心思,那他是什么心思?”苏瑜认真的看着蝶依,捧着手炉的手渗着细汗。

    蝶依能看出苏瑜在不安,若不了解苏瑜,她也会觉得天差地别的人怎么能入王爷的眼。“姑娘不必多虑,今日王爷如何待姑娘,姑娘所有的感悟就是王爷的心思。”

    掌心的细汗成了汗渍,苏瑜还是难以置信,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居然对她一个乡野弃妇动了心思。“蝶依,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奴婢只是个女使,不能替姑娘去体会王爷的心思,想说的只是奴婢头一回见王爷对一个女子这般用心,还请姑娘不要辜负了王爷。”

    苏瑜闭上眼,回想起整个下午宣祈的不正常,手里的暖炉捧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