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驶进城门的那一刻,她还是问出了那个困扰自己的问题,“连赫叔叔,真的……。”

    “这可是个传奇人物。”宣衍毫不吝啬的赞了一句,“他一边吃着你外祖家的饭,也没耽搁他给自己的未来寻出路。”

    夏夙听不懂宣衍话里的意思,只能呆呆的望着他,既期待他给自己答案,又怕他给了答案自己不愿承认。

    于宣衍而言,这个与自己订过婚的未婚妻如此蠢笨,大唐皇宫倒是很清静,否则她真要是嫁过去,肯定会被啃得连渣都不剩。

    “我暂时还不知道连赫决为何要背叛你们,但燕国这场国储之争导致如今的结局与他脱不了干系。诚如合敬公主所言,你的母妃和兄长一直视你为棋子,而且你有与大唐联姻的身份在,最合适拿来打前锋了。不过他们胆敢如此肆无忌惮,也有本殿一份责任在,若是大唐早些往燕国递来请婚单子,或许你就不必去往新犁城走一遭了。”这话夏夙能听明白,连赫叔叔与她说得很清楚,他说大唐并不看中与燕国的婚事,过河拆桥也是早晚的事,她也没有怀疑,毕竟宣衍亲自说过要与她解除婚约。

    “尽管从前的母后变成了现在的母妃,我也一直觉得自己身为燕国公主很快乐,我长这么大都没出过国都,没想到头一回出国都竟是去见识那样的黑暗。”

    夏夙边说,心里堆积的委屈就像是找到了一处宣泄口,眼泪滑过受伤的脸,些微的刺痛逼迫得她没地方再逃避。

    重巴好好的驾着马车,一只兔子突然从路边的草丛里窜出来。他拽紧缰绳突然一个急转弯,车室里的夏夙一时没坐稳,身子就要被甩出去,幸得宣衍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扯住,惯力一拉撞进了自己怀里。

    这是个意外,车室外的人不知道车室里的情况。而车室里的人……。

    他们是有婚约的未婚夫妻啊,在民风开放的燕国,就这样挨在一起也没什么。

    可是夏夙却清楚这个带着温度的怀抱最终不会属于她,于是她想离开,轻轻一推,没推动。

    他什么意思?

    夏夙惊得脸色僵白,又微微用力推了推,依旧没有推开,反而感觉到宣衍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添了几分力道。

    “宣……。”

    “太子……,你放开我。”

    宣衍没有松开,他的下颌抵着夏夙的头顶,也不让她看到自己此时的表情。

    夏夙是可以拼命挣扎的,更或者可以大声呼喊惹来车室外的青筝和重巴注意,届时看宣衍要不要脸。可是她没这么做,就这样靠在宣衍的怀里,紧张不安的心有一股异样的情愫在滋生。

    如果他没戏耍自己,那她的人生是不是可以换一种方式活?

    自打听说可以离开国都,风笛就一直隐隐的兴奋着,可是宣衍一大早走了,却将他和青逸留下了。半下午的时候他们回来了,还把燕国的公主给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