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宗明满心满眼的疑惑,春芍不日前回来看张氏他是知道的,张氏还在他面前提过,春芍给她送来了庄子上好多野味儿,她还刚出月子呢,张氏一个劲儿的夸她有孝心,知礼。

    春芍抬起惊慌的脸,看了这个一眼,又看了那个一眼,最后目光落到跪瘫在地上的张氏身上,怯畏畏的喊了一声,“姨娘,事儿败了。”

    “住口,你胡说什么,什么事儿败了,我不知道。”

    张氏有些抓狂的反应已经出卖了这一切,只是这一屋子里的人除了二老爷苏宗明不太相信以外,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要杀了你。”

    在春芍承认的那一刹那,苏怀礼就坐不住了,他扑过去,死命的掐着张氏的脖子。

    张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忘了反应,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呼吸不畅了。

    家里已经出了人命,可不能再出人命,老太太连忙吩咐人把苏怀礼拽开,“礼哥儿你冷静点儿,先听你大伯母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之后你想怎么处置她都成。”

    张氏护着喉咙剧烈的咳嗽着,在听到老太太这句话以后,张氏直觉着喉咙里起了个大包,顶得她连呼吸的地儿都没有了。

    “张氏借用春芍的手,悄悄在冯氏的安胎药里下了水蛭,致使冯氏滑胎。这水蛭有破血清於的功效,却是怀有身孕女子的大忌。春芍去药铺里买来晒干的水蛭磨碎,买通了在厨房干杂活的一位厨娘,偷偷往冯氏的安胎药里动了手脚。事发后礼哥儿请大夫查过药渣子,那水蛭干磨碎了,与其他药渣浑合在一起,不仔细分辩根本就分不出来,这就是她想置身事外的秘技。”

    “知道礼哥儿媳妇的胎是人为动的,我便立让礼哥儿注意这府中之人的一言一行,张姨娘身边的甘婆子曾在夜里偷偷出府,赶在城门关闭前与春芍会面,交给她一样东西。那东西是身契,张姨娘答应过她,只要这件事成了,她便把身契还给春芍,让她成为自由之身,往后她的儿子不用再做奴才,还有机会走上仕途奔个好的前程。”

    “春芍,我说得可有错处?”

    此时春芍听着大夫人的声音,就像是听到阎王殿上的声音一样,她惊慌无错的磕下头去,“大夫人,这不关奴婢的事,这都是张姨娘吩咐奴婢去做的啊!她拿奴婢儿子的前程来引诱奴婢,奴婢才答应此事的。”

    “贱婢,贱婢。”

    老太太愤怒得拍案而起,指着她又指指张姨娘,“你们主仆二人沆瀣一气,害得我失了曾孙儿又没有孙媳,你们胆大包天,你们罪恶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