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这番话说完,钱氏算是明白过来了。杨氏哪里是好心送什么添妆,是命人过来敲打她呢。真要敢到国丈府去找她或是找珍姐儿的麻烦,永宁伯府的亲事就别想成。

    钱氏害怕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个绝好的亲事对象,绝不能被杨氏给毁了。

    她立即换了一副亲睦的表情对那婆子说:“回去告诉你家夫人,就说这事成不成还不一定呢,在事情成之前还请你家夫人嘴下留情,就不必到处张扬了。事情真要是成了,定不会少了她的那杯喜酒。”

    挺识时务,那婆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婆子走后,钱氏脸上的笑立即垮塌下去,迅速回屋见到海明忠说了这事。

    海明忠恼得气都喘粗了,他紧紧的拽着拳头,对杨氏恨得咬牙切齿,“她怎么知道这事呢?咱们都没对外说过呀?”

    钱氏也继续疑惑,“是啊,咱们可是连老太太都瞒着呢。”

    徒然想到中午在芙蓉楼吃饭,她惊道:“莫不是在芙蓉楼里说话时被她听了去?”

    海明忠摇了摇头,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管她怎么知道的,现在重要的是她知道了,在咱们对外公布之前知道了。这下子我还怎么联合永宁伯府的人收拾她?收拾珍姐儿?要是她现在从中作梗,咱们的幸姐儿恐怕又要嫁不出去了。”

    “这个该死的二嫁寡妇,我们不去找她麻烦,她就该烧高香,没想到竟敢来找我们麻烦。”钱氏也恨得咬牙切齿,“夫君,怎么办呀?你说她会不会真对此事捣乱?”

    “你没看到添妆都送过来了吗?意思就是说只要咱们不去找她和珍姐儿的麻烦,她就不给咱们找麻烦。”

    这两口子这么大的事情瞒着秦老夫人,可那婆子来海府走了一趟,这事就瞒不住了。

    施嬷嬷说起这事时一直观察着老夫人的表情,只见老夫人脸沉得像结了冰一样。

    “好哇,一个个都是有大主意的人,这么大的事居然要瞒着我,永宁伯府,眼光可真是高啊!”

    施嬷嬷又低声说道:“先前老夫人您让注意中京中未婚子弟的情况,这个永宁伯府小伯爷次子贺莲奴婢也是探听过的,这人考进士三次,三次落第,成日与他的小叔贺余沆泄一气,逛青楼,进赌坊,可不是个什么好人哩。也不知大老爷怎么为幸姑娘挑了这么个人。”

    她也想知道,于是令人把海明忠给叫来。

    老太太派人来请,这在海明忠意料之中,毕竟杨夫人身边的得力婆子亲走这一趟,什么事能瞒得住老太太?

    一进老太太的屋门,就听老太太的声音阴阳怪气,“你真是翅膀硬了,我说我不管你们了,你们就真不把我这老婆子放在眼里了。忠哥儿,你厉害啊,居然能梦上永宁伯府这样的高门大户了。”

    事情既然已经曝光,海明忠也就不打算隐瞒了,“阿娘,不是儿子不想告诉你,实在是这事八字都没有一撇,儿子说出来只怕您也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