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前面的中年村民义愤填膺,今日敢到这堂上来的都是打算豁出性命去的,钦差大人听得仔细,问也得仔细,应该是能给他们这些草民做主的,所以他壮着胆子敢与知府大人呛起来。

    “虽然不是你亲自出面,但胡师爷说了,他代表的就是知府大人,他传达的就是你的意思。”

    “就是,更可恶的是我们村里的一头耕牛,全村就三头耕牛,农忙时节就指着这三头耕牛干活儿呢,胡师爷领着衙役进村,嫌弃我们村长没招待好,二话不说就让衙役拔刀宰了一头耕牛直接炖了,就给我们留下一堆血淋淋的骨头,那是头母牛呢,第二年还等着它下小牛呢。”

    另一个村民从中年村民背后站出来,望着邬晋怒不可遏。

    “衙役还调戏我老婆,我要阻止讨公道,他们竟嚣张的说让我到衙门来找知府大人您讨公道,我来了,可是刚敲响鸣冤鼓就被人给打了出来,知府大人,你可是我们这一方的父母官呐,有你这样做人父母官的吗?”

    “就是,就是。”……

    村民们说到激动处,声音此起彼伏,吵得整个公堂就像菜市场。

    钦差大人敲了好几遍惊堂木才安静下来。

    邬晋仍不知悔改,强行嘴硬,“你们说的这些本府都不认,本府要的是实质性的证据,你们都不算。”

    岂料邬晋语声刚落,衙门口围观的人群背后就有人囔喊,“证据来啦,请让让,请让让,钦差大人,证据来啦。”

    邬晋噌的一下站起身,紧紧的盯着门口方向,只见一女子挤过人群站到堂上,她模样清俊,唇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手里拿着一张纸送到钦差大人手里,“大人请看,这就是证据。”

    “你是何人,为何要如此污蔑本官?”

    雪娇轻轻摇了摇头,“邬大人,我可没有污蔑你,我给钦差大人的是一份证词,上面可是有你的师爷画押的哦。”

    果然,胡师爷被控制了。

    “你们……你们把胡师爷怎么了?”此时的邬晋,整个人都在颤抖。

    雪娇耸耸肩,“没怎么,就是请他到酒楼里坐了坐,劝了他几句,他就当着诸多百姓的面,他什么都交待了,包括知府大人你强占农田,横行乡里,指使压虎帮绑架幼女买卖,不仅克扣纤夫们的血汗银子还逼迫他们交税之外,只要是淮河上的来往商船,只要路过,就会被你扒一层皮,对方要是不从,你便安排你豢养的那些河匪潜入水中凿烂人家船底造成意外,不仅毁人货物还伤人性命,知府大人,更重要的,你居然还敢养私军。”

    雪娇给了黄国公很大一张纸,直到雪娇说完,黄国公也看完了,他怒意冲冲的将证词摔到邬晋面前,“你好好看看吧,难道胡师爷会冤枉你?郁大人,这证词上的的桩桩件件随便拿一条出来都有够你受的,没想到你竟敢还作死,养私军,你视大唐律法为何物?视陛下为何物?”

    事到如今,再狡辩已经毫无意义了。邬晋不相信胡师爷会背叛他,如果真的背叛了,那只能说明对方的手段高明,于是他望着雪娇笑道:“姑娘好手段,敢问胡师爷现在何处?”

    “你们胡师爷冤家不少呢?大街上随便都能拎出几个人来,这会子我们主子将他赏给那些冤家了,估计已经被揍得没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