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春,你住口。”

    事情闹得已经够大了,小江氏不想事情再严重下去,“柔姐儿,你素日里是怎么驭下的?怎叫一个奴婢冲撞贵客?”

    楚心柔这会儿已经吓傻了,脸色极为惨白。韩子鑫有心护她,可硬于南诺的姑母在此,怕自己再关心楚心柔惹得南姑母不满,便狠下心来叱责道:“的确太不像话,阿柔,还不快将这丢人现眼的贱婢带下去好生管教?”

    因为自己连累自家姑娘被喝斥,巧春心里又痛又怒,但她不敢再作声了。

    楚心柔何尝不是心里灌满了苦水?她眼眶噙着泪,努力让自己不要倒下去,曲膝福礼,“是,都是妾身的错,妾身现在就将巧春带下去好生管教。”

    看着那对主仆离去的背影,翠娇此时心里痛快极了,连带着脸上火辣辣的痛都感觉没那么难忍了。

    “时候也不早了,就不打扰江夫人歇息了,这回我带了些安胎用的补品过来,得给诺姐儿送过去。”

    楚心柔主仆一走,南姑母也失了咄咄逼人的嘴脸,换了一副慈怜的模样。

    小江氏跟着虚以委蛇,“原是该陪着亲家姑母去东跨院看看阿诺,我也真是身子不争气,还望你见谅。鑫哥儿,你带你姑母过去吧。”

    “是,母亲。”韩子鑫应道。

    “那你好好歇着,我们先过去了。”

    从锦松院出来,翠娇走在前面引路,南姑母和杨嬷嬷走在中间,韩子鑫走在最后面。现在是越看这个韩子鑫越是不满意。当初她有意为南家的姑娘在京城寻摸一门亲事,原来属意的是南笙的姐姐,没想到她晚了一步,那丫头与胡家订了亲。

    本想着那就算了,没想到二弟妹两口子凑了上来,她原不想答应,又不想让他们误会自己偏心只看重大房,后来又想到诺姐儿也是个不错的,但牵线搭了这个桥。早知道她的日子会过成这样,当初那两口子凑到她跟前来的时候她就该严词拒绝,嫁个小门小户也比在这高门大户里受煎熬强。

    走着走着,南姑母徒然停了下来,她回身看着韩子鑫。

    韩子鑫莫名其妙的不安,朝着南姑母作了一揖,听着南姑母声音平平的言道:“当初允你娶平妻的条件,就是让诺姐儿先生下的你长子。现如今她有了身孕,你抽身离开也无可厚非。只一件我希望你明白,我这侄女她再不济,也是我南家的掌上珠,你若想冷她,就请你一下冷下去,若想对她好,那怕是敷衍她,也请你一直敷衍下去,别给她两个巴掌又给两个枣,如此周而复始,吊着她的感情,才是真正的欺人太甚。”

    韩子鑫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南姑母的教训。

    “东跨院儿你不必去了,心不在,去个壳干什么?”

    说完,南姑母便扭头继续走起来。

    而韩子鑫则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杨嬷嬷十分失望的叹了口气,“这亲事,当初要是不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