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雪晕过去了,但柳月卿的难堪还在,她抬起头又不敢直视太子殿下的眼睛,只敢喃喃的喊出一句:“太子殿下,含月……含月只是……。”

    只是什么,她实在说不出口。

    “含月公主,我东宫若是有何招待不妥之处,还请明言,怎可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算计本宫。”

    他的声音和他的目光一声,冷得让人心颤,偏偏还带着些许令人察觉得到的厌烦,直接羞得柳月卿恨不能没到过大唐来。可是事到如今,不仅仅是她真的倾慕太子殿下,她身后还在太后了国君的嘱托和希望,她不能退缩,不能。

    “含月这样做的确不妥,可太子殿下,那也是含月的一颗真心啊,您何必如此贱踏?”柳月卿伤心的望着宣衍,那张小巧的芙蓉面上全写满了委屈,质问的话胆大的带着些许控诉。

    而这话宣衍听后并未觉得有多愧疚或是感动,反而觉得有些可笑,“含月公主自燕国远道而来,虽与太子妃并无血亲,却也是燕国国君亲封的公主,便是我太子妃的娘家人,论亲疏本宫便得唤你一声妻妹。既是妻妹,那有把自己的真心捧给自己姐夫的吗?如此荒唐可笑的行径若是出现在你们燕国也就罢了,在我大唐东宫,本宫只会觉得不耻。”

    “我不相信。”柳月卿嘶着嗓子吼出来,“我不相信你不明白国君把我送到大唐来是为了什么,不仅是你们大唐,在我们燕国亦有主妻有孕,主君可纳妾室这样的规矩,我自认长得不比夏夙差,亦比她会侍候人,太子殿下为何就是不肯纳我?”

    宣衍觉得有些厌了,“本宫纳谁不纳谁,本宫说了算,含月公主,莫要再行此丢尽身份之事,否则别怪本宫不客气。”

    说完,宣衍拂袖而去,留下柳月卿极不甘心的望着他的背影喊着:“殿下,殿下,太子殿下。”

    宣衍回了夏夙那里,夏夙见着带着一身冷意进门,气息也与往日有所不同,便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宣衍拉过她的手,低头看着她隆起的小腹,轻声道:“没什么,只是批折子批得有些疲惫了。”

    他不愿意说,那自己也不好再追问。见他看着自己的肚子,夏夙笑道:“刚才又狠狠的踢了我一脚,臣妾猜想肚子里肯定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子。”

    “那也说不定,你看昭姐儿,母后说生昭姐儿之前,她在母后肚子里也是不歇气的,都以为会再给我添个弟弟,没想到是个皇妹。”夫妻俩说着话,气氛渐渐没那么冷了,宣衍又问,“昭姐儿送来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吗?”

    “嗯,都整理好了,料子已经让紫悦拿去找了宫中绣娘,让她们给孩子做成小衣裳。”

    夏夙边说边倒了一盏茶送到宣衍手里,“至于其余的那些小玩意儿,也是让人收到柜子里去了,等孩子出世再拿出来。就算将来那些小玩意儿被孩子玩坏了,臣妾也不打算丢弃,准备都收起来。等孩子再大些,懂事了,有记忆了拿出来,告诉他这是姑母送的,孩子肯定会很高兴。”

    孩子会不会高兴宣衍不知道,但夏夙有这份慈母之心是很难得的。

    坤宁宫。

    苏瑜坐在镜前落饰,若无重大场合,她也不愿意在头上插很多的珠钗,是以她的落饰只是把那支桃花流疏钗取下来而已。适才宣祈还在寝殿里陪她说话,青蓝找了过来他便出去了。等她换好亵衣,看到那人撩帘进来,薄唇边噙着几抹兴味的笑,便好奇的问:“青蓝来干什么?我怎么看着你的表情有些兴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