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风点点头,觉得主子这种推论极有可能,“我们的人一直盯着知州府,楚惊虹近来几乎是足不出府,只有他的大儿子楚浮泉进进出出。”

    “他不可能不知道我们来了,而且还有可能是冲着他去的。”宣瀚低头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子,问得漫不轻心,“那他这个大儿子都干了些什么?”

    “与那些勾结的商户一起烧毁盗卖税粮的证据。”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宣瀚悠悠地说道:“你说九龙镇的上肖崇吉是楚惊虹贩卖税粮的最大购买商,怎么他儿子都进了大狱了,他竟沉得住气不去找他商议,而是进县城来找刘老爷商议?”

    贺风没想到这一点,所以不能回答主子的问题,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对,这其中肯定有蹊跷,你去仔细查查。”

    贺风立即就去查了,天擦黑的时候他回来了,告诉了宣瀚答案,“楚浮泉想让肖崇吉烧账本,杜绝他们之间有联系的证据,可是肖崇吉留了个心眼儿,烧了两本假账,他担心自己去找楚惊虹会暴露出什么,这才留着那两本账本做杀手锏,依他所想,到时候他可以利用这两本账本换他儿子肖从光的平安。”

    宣瀚冷哧一声,“楚惊虹以为自己是狐狸,没想到他身边还有一个老狐狸,那就且先将肖从光拿来开刀吧,看看肖崇吉能为他儿子把楚惊虹给暴露到何种地步。”

    与此同时,楚惊虹收到刘老爷递去的消息。其实不用刘老爷专门去传递消息,他一直派人盯着钦差大人呢,早两步就知道了钦差大人要重审两年前九龙镇上王记杂货铺的事。

    “英弟远在他乡,钦差大人就算要审也不能那么快把英弟给提来,父亲,不论时间长短,钦差大人若一直纠着此案不放,总是会把英弟给提来的,我们该怎么办?”

    “当初就是为了预防有此类事情发生,才让你弟弟回老家去,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去。”

    楚惊虹也是一脸的愁容,钦差大人要提升什么人,那是有朝廷的律法制度在撑腰的,饶他是一州之长也没办法干预。

    “英弟可是祖母最福贝的孙子,而且她老人家身体还不好,可不能让英弟出事啊!”

    楚浮泉一想到祖母的身体,就不由得担心。不是他真孝顺,而是他知道祖母一旦有个好歹,父亲就得丁忧三年。这三年里,饶是他此番过了钦差大人那一关,将来的前程也会受到影响。“真是你祖母把他给宠坏了,才能干出这无法无天连累亲族的祸事出来。”

    谁说不是呢,但这话可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楚浮泉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钦差大人接手,肯定不会轻易揭过,父亲,儿子说句不厚道的话,英弟这回只怕是保不住了。”

    楚惊虹又何曾不知道呢?只是有人说出来,好叫让确定自己要放弃楚广英的心意罢了。

    “这件事情咱们既要主动,又不能太过主动,否则在钦差大人找上门来后咱们摘不干净。”

    楚浮泉明白父亲的意思,但有个问题他一直没想通,“父亲,按说九龙镇上的案子是四个人所为,为什么钦差大人只传召了肖刘朱三人?而没派人到咱们这里来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