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下这样的苦命女子太多,碧罗根本就同情不过来,问她要了姓氏的地址,碧罗说道:“你既是知道地址,怎么没让人给她送信?”

    “这几年鸨母娇姐看我看得很紧,我原是写过信的,只是全都如石沉大海,不知道是鸨母动了手脚,还真是春蓉没有收到。”

    这还真是难说呢。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停在了枕月楼门口。

    昨夜枕月楼繁华如梦,歇息下来的枕月楼安静如斯。

    鸨母娇姐得知杜若小姐和清菊回来了,只披了件外裳就往外去了,又看到那日在驿馆门口与她对话的姑娘,不由得有些发愣。但见多识广的她很快反应过来,“姑娘让人传个话,小妇人派人去接就是,何必再劳烦姑娘再跑一趟?”

    “杜若小姐我管不着,但这杜雁娘嘛,我是来赎她的,听说当初你是用二十两银子买的她,现在你开个价吧,怎么才能把她的身契给交出来?”

    杜若小姐已经进去了,杜雁娘静静的站在碧罗身边,鸨母娇姐的目光一直在杜雁娘和碧罗身上来回转,“好说,好说,清菊,你的命可真好,真有贵人给你赎身呢。”

    这是松口了?碧罗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递过去,“这里是五十两银子,应该够赎她了吧,据我所知,她可没吃你枕月楼多少米。”

    娇姐很爽快就交出了杜雁娘的卖身契,事情这样顺利也让碧罗少耽搁了不少时候。

    离开枕月楼的时候,杜雁娘一直跟着碧罗再走,她的意图很明显,但碧罗可不会惯着她。

    二人路过一个果子铺前,碧罗扭头看向杜雁娘,“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们公主对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为什么?”杜雁娘难过的看着碧罗,“公主殿下为什么不愿意收留我?”

    碧罗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你自己会不知道原因吗?你自己揣了什么样的心思想留在公主殿下身边,你真当公主殿下不知情吗?”

    杜雁娘微微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碧罗,脸色徒然一阵青一阵白。

    碧罗见状,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徒留杜雁娘站在原地怔愣得动惮不得。

    回到驿馆的碧罗立即把赎人的经过给说了,昭姐儿听完只微微点了点头,并未有多大的反应。

    碧罗又说起了关于杜若小姐的另一桩事,“……奴婢一时脑袋发热就答应了,公主殿下恕罪。”

    “你虽是被皇城困着,却也有一颗侠肝仪胆的心,我怪你做什么?”昭姐儿笑得很开心,“只是刚才我见着二哥哥,问他几时动身离开章州,他说可能还要有几日,得等把这里的事情理顺了才成。”

    “无妨,杜若小姐那么些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日。”